p; 看得出来,谢平之的心情很好,眉目间的笑意像巴黎的春光,有的时候,带着大提琴就去街上拉琴,考虑到祖国的颜面,我就没跟着上去献丑了,只带着小马扎坐在他旁边,马扎前倒放一顶圆帽子,路过的行人时而扔一两块硬币,等谢平之不想拉琴了,我们就拿着钱去买松饼吃,或者把钱扔进喷泉里,响亮地许个愿望。
日子过得纯粹又快活。
有的时候,我甚至有种感觉,仿佛现在这样的生活才是谢平之真正想要的生活。
六月到来的时候,暑期开始了,谢平之和我回国了。
毕竟,谢平之仍旧得开工,他有一整个工作室的人需要负责,而我是要参加高考的人。
既然名儿都报了,我没道理不去吧,再说,人得有两手准备,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刚回到家的那几天,常阮玉放了我几天假,我狂刷了几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可惜始终不能静下心来。
原因有三:一是数学太难,二是alex许久不见我,刚从宠物寄养所领回来,很粘我,我扔下它这么久不管也不忍再拒绝它。
最重要的是谢平之发烧了,躺在我家沙发上看电视。
自从下飞机不久之后,他就开始低烧,不到38度,我本来想带他上医院,可他说是水土不服,从前有时也这样,过两天就好了,上医院太过大动干戈。
我顿时想起上次他住院时,楼下聚集的粉丝,觉得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见他精神尚好也就作罢,每天给他端茶送水,服侍他在沙发上看电视。
“亮亮,帮我拿杯水……”
“亮亮,我手机没电了……”
“帮我把资料拿过来,谢谢……”
在我任劳任怨地完成他诸多要求,回到茶几前,继续做题的时候,谢平之就笑了,“我从前都不知道你这么爱学习……”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我是第一批加入少先队员的,你自己体会一下。”
谢平之躺在沙发上,视线从手里的报纸移开了,仔细看了我一眼,“什么是少先队员?”
我顿时反映过来,他应该没在国内念过小学。
果然,我们的思想觉悟不在一个层面上。
我叹了一口气,“你想啊,要是以后我演不了戏了,有几个文凭有保障啊,好歹是科班出身,不愁找不到工作啊。”
谢平之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地说:“我可以养你啊。”
我猛然愣住了,惊讶于他的直白,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上辈子肯定是欠了我太多……”
谢平之耸了耸肩膀,转回视线,继续去看他的报纸了。
考试的两天,总之,我尽了最大的努力……
谢平之的低烧诚如他所言,退了下去,鉴于暑期时间不长,常阮玉仅仅替我接了一出话剧。
林栋的新剧——梁祝。
乘着舆论的热潮,林栋邀请了近来最为炙手可热的话题情侣,我和谢平之,一起参演。
然而,我演祝英台,谢平之演的却是马文才。
“哥儿们太缺德了。”我拿着剧本对坐在一旁的谢平之说。
谢平之本人倒是毫不在意,只笑道:“好久没演过话剧了,还挺新鲜。”
这个假期,谢平之正在筹办八月末的演唱会,因而没有再去蹲电影剧组,恰巧遇到林栋约戏,也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直到拿到剧本,才知道各自饰演的角色。
林栋听我说他“缺德”也不生气,只笑了一下,“他尽演正面角色,也有厌倦的时候,马文才在话剧里,不单是反面人物,还是个喜剧性的反面人物,谢平之饰演马文才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卖点。”
我埋头继续看剧本,此刻距离早上八点还有十分钟。
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走进了黑匣子。每一个走进来人的目光总要在我和谢平之身上逡巡一圈,人才会落座。
谢平之是大角,却很少演话剧,这一次参演也算是破天荒了。
第一天排演,林栋照例介绍了一下演员和工作人员,安排了试装。
前几幕戏,祝英台穿得都是男装,宽衣博带,头上还竖冠,插了一根玄木簪。化妆师给我画了一双较粗的,英挺的眉毛,乍一看赫然是娘娘腔的小书生。
扮演梁山伯的是话剧院的资深男演员,说实话,五官也算出色,上妆以后,也算得上是一个俊秀挺拔的梁山伯。
可是,当谢平之完成马文才的装束,从幕布后面走出来的时候,我想,在这部戏里,祝英台为毛还要要死要活地不从马文才,非要去和梁山伯在一起呢?
不懂珍惜,暴殄天物啊。
显然,林栋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叫化妆师又往谢平之脸上上了一层暗粉。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完结时间在五月中旬,且看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