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散去浓黑,化为忧郁的青黛,初阳洒在上面,将这些青黛一缕一缕的拨开,又顺着风飘散落苍穹。
白杨林中,一人驾马而来,她穿着紧身的黑衣,腰上挎着一个黑色的卷轴,半边脸被黑布遮着,只露出两只杀气腾腾的眼眸。
是司徒蕊!
初阳洒在白杨林中,乳白色的光晕从东方泛起。
“驾!”
司徒蕊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她现在没工夫欣赏这些美景,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送卷轴。
纵然把人头挂在马屁股上,可浓烈的腥臭味还是顺着风飘入她的鼻子中,刺激着她的胃,让她想停下来呕吐。
这是第三个人,也是第三份卷轴,这也就意味着,慕容寒离危险又少了一份。
她不想欠任何人恩情,特别是慕容寒的!
想着,司徒蕊扬起马鞭重重抽在马屁股上,一声低喝拉开晨曦的帷幕“驾!”
***
生死门内,昏黄的灯火将整个屋子沉浸在压抑的环境下,漆黑的床上,慕容寒强撑着身子坐起。
本能的寻找。
当他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时,他眼底的亮光顿时黯淡下去。
“你不该带着她。”玉扶桑将手中的针放回针囊,“我说过,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的计划,你,也不例外。”
慕容寒嘴角牵动,目光定格在浓黑中,“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玉扶桑收起针囊的手顿了顿,直视慕容寒。
为什么不杀他?
直觉?交易还是不想?
她说不清楚。
“我违反了宫规,为什么不杀了我?”慕容寒再次重复。
玉扶桑漠然转身。心口处涌出莫名的酸痛。
这种痛,随着慕容寒的重复,化为无数的针尖,毫不留情的刺入她的心口,让她无法忽视。
可为什么?
她不清楚。
慕容寒嘲讽一笑,双手抱着头靠在床上,“从小,师父就要我们遵守宫规,遗忘世间一切的情爱欢喜,而你,我们几个中最出类拔萃的。”
玉扶桑闭眼承受。
是。
她是最出类拔萃的,可她痛恨这种出类拔萃,甚至痛恨自己。
没人在乎她的痛,就像她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一样。
这,就是她的命运!
她必须承受的一切!
“生为生死门的门主,”慕容寒嘴边的笑渐渐淡去,眼睛却发亮,“我必须提醒你,触犯宫规的人,杀!无!赦!”
“那个女子为了救你,已经帮我取了第三份卷轴,还有我做事,不需要你来教。”
冷冷留下一句话,玉扶桑头也不回的走出生死门。
活的厌倦,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生存,杀戮,责任。这,就是她的全部!
这就是,她,玉扶桑!
***
兜兜转转,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中,司徒蕊陆陆续续拿回了四五个卷轴,这也意味着她已经陆陆续续的砍了四五个人的人头。
穿越至今,她不是没杀过人,却没砍过人头。
当鲜血从人的经脉处喷射而出,瞬间染进整个大地时,天地间万物暗淡失色,只有粘稠的鲜血在她四周流淌汇聚时,司徒蕊觉得世界都疯狂了。
“又在想什么?”慕容寒略带戏谑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司徒蕊摇头“没什么,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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