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待商榷,此刻怒火攻心,更显捉急。在略显粗豪地甩开我的手,葱白嫩指逼近她家情敌之前,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般,幡然醒悟,蓦然回首,不无惶乱地望着我。
“你怎样?遗憾我没亲眼见到你与纷纷的那场精彩争斗,现下想拉了瑾儿另演一场给我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闲闲觑着小斗鸡那嗫嚅勾指,敢怒不敢言的撅嘴委屈态,我不免贼忒勾唇,放肆坏笑。
恶势力吖恶势力,这辈子我是当定了!
“眉妩姐姐,‘识季纺’是你自己一个冲动送给媚好姐姐的,横竖收不回来了。不像寒哥哥不小心掉落的那块玉,给好心人捡到还能还回来的。”
“纷纷!”
原本沉静若雪,一直浅笑不语的封家謇之突兀开腔,皓白齿间恍然溢出丝丝寒气,慑得纷纷小姑娘一抖肩,转眼失了铿锵言语与骄得神色。
我平眉淡目地轻瞥过去,瞧见透净雅颜上浅浅的“此地无银”痕迹,心中的飘忽疑窦翩然落地生根,转眸间枝繁叶茂。
“什么玉?夜寒你丢了什么玉?名贵吗?在哪里丢的?什么时候丢的?赶紧去找回来呀!”
……
“謇之说他前些日子不慎在神照街遗失了随身玉佩,至今未寻回。”
“哦?不知哥哥那件玉何质何色,何形何貌,可有刻印?倘若果真落在了神照街,我与月儿,自然有办法替你寻回。”
赵家钱奴满眼痛惜好似丢玉人是她,段家媚好神色切切忧颜泛花,我言辞中肯半真不假,亮眸勾勾盯得封家哥哥清容月华。
“寒哥哥提到过,那玉佩被雕成了异兽状,上面刻了个…啊!”
“上面刻了个‘啊’字?”
“瓜货!”
我猛拍雪腻额头,将某钱奴罩满“你真有想象力”嫌弃云雾的脸蛋掰转过来,指指骤然呲牙咧嘴的纷纷小姑娘,以示她应该多嫌弃自己的想象力。
“纷纷,你的脸上怎么突然多了道伤口?”
不待我上前,小斗鸡就急急甩开了蜜红丝绒帕子,满眸关切地朝细长扎眼的殷红伤口按去。
“我,我也不清楚。刚刚忽然吹过一阵风,我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疼得紧了。”
纷纷小姑娘困顿着含水灿眸,无辜地摸了摸另一侧脸颊,倒也不见丝毫泫然欲泣的娇弱。
“受了伤须赶紧处理才好。若在脸上留了疤,以后怕是不好嫁人。香附,快扶你家小姐进屋清理上药。”
香附姑娘轻声应了封家哥哥,因瞧见她家小姐挂了彩而更显灵异动人的脸色稍显缓解,大步流星绕过石桌扶了纷纷起身,眉眼间忧切流露。
“繁缕你快陪着纷纷香附一起回丽侬阁取拂羽露,在那里清理擦药,避风歇息。”
“是,小姐。”
繁缕早跟着香附站到了挂彩小姑娘身旁,两人麻溜又细致地用毒虫儿的蜜红丝绒帕子松松地将半张俏脸围起,一左一右地拥着虞家纷纷下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