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都很少说话,楚灼也懒得理他。她跟紧了他的脚步往记忆里那个朦胧的方向走着。
七拐八拐后终于到了分叉的路口。三条路通往三个不同的地方。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矮墙上,黑衣女子坐在上笑道:“我还以为姑娘早就离宫了呢,怎么还来这里?”
楚灼抬头看了看她笑道:“今日可是皇上的生辰,各个宫门都有重兵把守,我能逃得出去吗?本来想顺理成章再次被关入地牢,哪知娘娘不买账。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来找姑娘帮忙了。”
黑衣女子微微动眉,“你可知你给我的地图有误,要不是有人送信与我,你说我会中了你的计吗?”
楚灼干笑:“姑娘这么聪明,又何必问我。”
站在她身旁的“杂役”早移至了楚灼的身后,一把冰凉的匕首瞬间就抵在了楚灼的腰间:“太聪明的人未必好。快说哪条路才是通往地牢的?”
楚灼微微一动身,腰间的匕首显得更加真实。
她伸出手往左侧指了指。
从刚开始到现在楚灼都已经观察得很明白了,四周的士兵好像早就被他们的人给放倒了,再骗他们也没有好处,她得保命逃出去。
“杂役”抓着她把她往左一推,挟持着她进入了左侧的小巷。
小巷颓废得墙边长满了野草,青苔也随处可见,在微弱的烛火下楚灼看得并不真实。
此时黑衣女子也跳下矮墙走在了他们的身后。
她问道:“燕宫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我派了人留在宫里有什么动静他们会随时给我们传信的。”
他们边说边走着,眼前的景致也开始变换了。前方是一墙死路,右侧有一矮门。
“杂役”侧头挑眉阴冷的看着楚灼,楚灼一个哆嗦道:“就是这,到了。”
黑衣女子点头挥挥手,身后的黑衣人便迅速地淹没在了黑暗中,连微弱的烛火也灭了。
楚灼一撇那些黑衣人手里的包袱,不由好奇的问道:“敢问这位姑娘,那些黑衣人手里拿的都是些什么?”
黑衣女子靠着墙壁回答道:“炸药。”
简单的两字让楚灼一惊,眼瞪得特大。
黑衣女子又道:“正如姑娘所说,燕宫地牢死守严密,格局独特,既然不知道格局,那便炸开了好生欣赏一番。”
楚灼颤抖着声音道:“你们……你们不管那老头死活了?”她以为她帮了他们就可以出宫,却不想这一帮倒出大事了,把人家的地牢都给炸了。
“师祖我们是一定要救的。我们当然是有办法救师祖的。”黑衣女子走近楚灼又道:“至于你,怎么从这里逃生就看你自己了。”
一霎那一位黑衣人如风般就出现在了黑衣女子的身旁,他凑近黑衣女子低声说了些什么,黑衣女子点点头他便又消失了。
一旁的“杂役”有些不耐烦道:“好了没,准备好了开始吧,我看时辰也到了,这也算是我们主子送给燕王的礼物。”他阴险一笑,一股杀气腾然而生。
“杂役”跃身而起,楚灼眼明手快地抱住了那杂役的腰,咬牙道:“我告诉了你们地牢的位置,也带你们来了,你们必须得救我。”
黑衣女子看了她一眼,也跃身而起站在了宫墙上。
“杂役”提起紧抱自己腰间的楚灼带她一起站在了宫墙上。他冷眼看着楚灼道:“要不是你,我们早就救出师祖了,还能等到今日。”
他冷哼着侧头看着黑衣女子点点头,黑衣女子一挥手。
“轰”地一声,宫墙倒了。
他们再次对视一眼便跃起身子往地牢的方向飞去,独留楚灼站在狭窄的宫墙前不敢动丝毫。
又是一声巨响,地牢一跃而出的是满头白发的靖沧。
他乐呵呵地把手搭在黑衣女子的肩上道:“老夫终于出来了,徒儿果然不负老夫的期望。现在老夫就去杀了那臭小子。”
“杂役”伸手一拦道:“师祖且慢,主子说了现在时候未到,还请师祖手下留情。主子让我转告师祖,望师祖回武夷山好好养伤,主子会去看你的。”
靖沧嚷着嗓子怒吼:“什么,让老夫留那小子一命,徒儿是在给老夫开玩笑吧。老夫我哪来的伤,老夫我……”突然靖沧吐出了一口血,他脸色一惊。
“杂役”连忙抱拳道:“还请师祖移驾武夷山。”
靖沧皱眉一想,道:“罢了,罢了,先留那小子一命,不过就是让他多活几年。等老夫养好了伤,必来报仇。”
他突然一挑眉又道:“咦,那小丫头怎么在这里?”
他又仰头一笑:“哦,原来是你这丫头带他们找到老夫的呀。阿离,帮老夫救这丫头一命。牢里的日子也多亏了有她陪着老夫,才不这么寂寞呀。”话音刚落,靖沧便飞远了燕宫,往北飞去。
脚下的“轰隆”声不绝入耳,楚灼的双脚不听使唤的颤抖着。黑衣女子揽住了她的腰道:“师祖让我们救你一命,算你命大。”
“杂役”站在楚灼的另一边抢过了黑衣女子手里的楚灼道:“我带她离开。”
楚灼感激的望着他,他跃身而起,突然松了手。
他冷眼看着掉落地牢的楚灼解释道:“你太重,我手滑了。以后有命活着就减减肥。”
楚灼从庆幸到惊讶最后把失望与决绝掩盖在了眼底。不就一死吗。
黑衣女子急道:“阿离,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离拉着黑衣女子的手臂不让她去救楚灼,冷声道:“你又想做什么?把她献给主子?”
黑衣女子低下了头,“这姑娘很聪明,她可以帮到主子的忙。”
“就是因为太聪明所以她不适合。万一哪天她背叛的主子怎么办?主子身边的人得足够安全,别以为世人都说她是神女,她就真成神女了,她也就真能帮主子了。”
他拉着黑衣女子往燕宫外跃去,而身后却是轰炸声不断,一片火海的燕宫一角,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