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姨娘的肚子里就开始倒立,这么多年了,自然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雪晴望着一脸俏皮笑容的小姐,心里直说,小姐变了,真的变了,变得一点都不认识了!
眼前的小姐,端庄中透着野气;斯文中隐着顽皮。说话不急不徐,语调不高不低,神态淡定,仿佛天底下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不觉说出了口:“小姐,你变了,变得让奴婢都认不出来了。”
“是吗?是往好了变,还是往不好的变?”
雪晴老老实实地说:“奴婢也不知道,小姐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是坏。不过,奴婢看到小姐脸上的笑容,心里暖洋洋的。”
“我以前不爱笑,那是因为受的苦难太多,笑不出来。如今我想明白了,哭着是一天,笑着也是一天,那何不笑着?从今往后,就算有再大的苦难,我也要笑着迎上去!”
小姐变得豁达,变得开通,变得坚强,雪晴看在眼里,却是愁喜交加。喜的是,从此后,受尽他人欺凌矮人半截的小姐堂堂正正地站起来了。愁的是,这样的小姐,会不会由此惹来更多的是非与灾祸?
雪晴和雪霓惊诧地看向小姐。
她们的心里各各在想,小姐是不是真的被阎罗王勾走了魂魄?不仅说胡话,而且表情和举止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小姐自小的就胆小怕事,有事就躲得远远的,今儿竟然找上事去!
雪晴很恐慌,直勾勾地看着嫣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嫣然笑了笑,道:“怎么了,拿大眼睛瞪着我看?”
雪晴更是吓坏了。
雪霓却惊喜地叫道:“小姐,原来你会笑啊。笑起来真好看,嘴边还有两个深深的梨涡呢。”
嫣然伸手一摸,又笑:“当然会笑,这天底下还有不会笑的人吗?”
雪晴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摸嫣然的额头,“小姐,你……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从来到小姐的身边后,身边的人就没见过小姐的笑容。否则,五姨娘也不至于嘲笑小姐长着一张寡妇脸!
嫣然把头一偏,道:“我身上哪儿都舒服,就是那些人和事情让我不舒服。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让那些人那些事情继续让我们不舒服的。”
“小姐你……”
这神情坦若,语气镇定,心有成竹的美人儿,她还是以前那个树叶落头上都吓个半死的五小姐吗?
“别你的我的了,咱们继续一个重要的话题。”
小姐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让雪晴惊诧得合不拢嘴,却让雪霓喜出望外,她像往常那样趴在嫣然的膝上,仰起明月般光洁的脸,笑着问:“小姐,什么话题?”
央钱婆子去外院找子墨哥哥,这事很隐秘,知道的只有雪晴雪霓和奶娘,连小丫头佩儿玢儿都不知道。雪晴她们绝对是忠心耿耿的,她们不会泄露消息。可钱老婆子刚出仪门便被人逮住,事情不会那么凑巧吧?假如是有人暗中给夫人通消息,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你们帮我想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雪晴想了想说:“小姐,那夜,就是咱们几个在商量如何给城外的老爷送消息,走出门时,奴婢恍若看到一道影子闪过,再定睛一看,却是什么也没有。”
嫣然皱了皱眉头:“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雪晴陪着小心道:“奴婢以为自己被雪光闪花了眼,也就没敢乱说。”
嫣然点了点头:“这有些可疑。还有什么,再仔细想想。”
雪晴歪着头想了半日,问雪霓:“就是那日,小丫头玢儿在咱们的屋前拣到了一只荷包。当时玢儿问是不是我的,我看着有些面善,就说让玢儿去问问你,瞧是不是你不小心掉的。雪霓,玢儿问你了么?”
雪霓不等雪晴说话便摇头,大大咧咧地说:“你见我什么时候戴过那劳什子?那日玢儿问了,我看那荷包绣工精致,不像是丫头婆子的东西。反正是没主的劳什子,我便让玢儿留下玩儿了。”
嫣然低头一想,吩咐道:“去,把那个荷包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