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哀家一定好好褒奖你兄弟俩。”
“多谢太后娘娘的恩典。”
“走吧,好好侍候皇上,将来自有你们的好处。”
“是。”
嫣然偷眼看到,皇帝的身后寸步不离地站着两个青年,一个穿着穿着浅蓝色袍服,深紫色马褂,戴着吉服冠,冠上缀着一枚红绒球。另一个身形更修长面容更秀雅的男子穿着天青色袍服,烟灰色马褂,戴着黑狐毛软帽,帽中间镶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青玉。
嫣然记得,刚才皇太后叫穿天青色服饰的青年沐天泽。
更让嫣然紧张羞窘的是,这叫沐天泽的男子,不时地将他的凤眸投向她。眸底里冷凝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而且,这凝眸瞧人的样子,竟然有种眼熟的感觉。
佟嫣然回到都统府,天色已擦黑。
雪晴领着小丫头佩儿玢儿,不知在院门口张望了多少次。心里着实的担忧,府中五位小姐随夫人一同进宫,却只回来四位,偏偏把自家小姐给留下,不知是凶是吉,让雪晴忐忑不安。
远远的,见雪霓扶轿踏雪而来,雪晴忙迎过去:“小姐可回来了。”
轿内的佟嫣然只是细微地嗯了一声,再也无话。
雪晴想问个究竟,可当着皇差又不敢造次。
进了屋,雪晴拿了仅有的一点散银子赏了宫内的轿夫,轿夫瞧不上那点银子,很散漫地接过,在鼻腔里说了个谢赏便离去了。
雪晴再也顾不得许多,将雪霓拉进隔壁耳房,急急地询问今日在宫里的情形。
雪霓也郁闷的很,同样也不知道,今儿皇太后为何将小姐独独留下。上轿之前,雪霓曾悄声地问过小姐,究竟何事。小姐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事。”便再也没了下文。
不过,雪霓还是从小姐的神态上瞧出一丝端倪。
“你就没向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太监打听打听?”雪晴有些着急。
雪霓斜了雪晴一眼,一把夺过小铜火炉,呛道:“你以为皇宫是都统府啊?”
“你也有怕人的时候?”雪晴一边吩咐佩儿玢儿将热饭菜端进来,一边说道:“出去吃饭罢,今儿被拘了一日,肯定也乏了。”
“哇,好香哦,不年不节的,怎有三碗两碟的?”平日里小姐的饭食很平常,常常是一饭一菜。雪霓眼波一转,有些担心地问:“小姐的那点子首饰差不多都当光了,这些又得花不少银子吧?”
“放心罢,我心里有数的。”
进了里屋,见小姐嫣然低着头坐在床沿上,连大氅都没脱。王奶娘站在跟前,正两眼瞪着小姐,手势翻飞。
雪晴赶紧拿出家常袍袄替佟嫣然换上,陪着笑说:“今儿秦妈妈从竹林里撅了两棵冬笋,给小姐做了一碗鲜笋汤。老太太特意让竹心送来了两道药膳,说是天寒地冻的,给小姐去去寒气。东西不值什么,贵重的是,这是老太太送的。”
嫣然一愣,扭头:“是我这里单有的,还是姐姐妹妹们都有?”
“听竹心说,小姐独一份。”
雪晴笑容满面。
老太太因克人之说,自来避着五小姐,彼此很少见面。今儿独独赏菜肴给小姐,这显然有偏疼之意。
此举自然让忠心耿耿的雪晴很是欣喜。
小姐命里带苦,从小没有亲娘在身边护着。尽管老爷很偏疼小姐,可老爷长年征战在外,在府里的日子屈指可数,想护着小姐也是有心无力。
今儿能得到老太太的格外青睐和关注,这对小姐来说,是件好事。
嫣然的心,却阴沉了下来。
“更衣。”她简短地吩咐道。
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