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三十五章光与暗的狭间

诗句。就像那一束抚子花，若是凋谢了，就只能落入泥土里成为花泥了。”月读说着，从花束中抽出一只花拿在手中把玩着。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桃矢回味了诗句中的意味，“这句诗我从来没有听过……”

    “那是中国的诗，或许我应该换一句：‘人间五十年，与天地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

    “人的一生不管是五十年还是一百年，在这个世界看来都是非常渺小的。即使是神，漫长无边的岁月与‘时间’相比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月读淡淡的说道。

    “但是神总是一直活着看着这个世界。”桃矢冷漠的回应了一句。

    “话的确是这么说的。”月读并不否认桃矢的话，“因为神没有‘死’的概念。神明没有人类一样的‘轮回’，一旦‘死了’，就再也没有‘活着’的机会了。《古事记》你也读过，即使伊邪那岐多么的思恋自己的妻子，最后他也是落荒而逃。伊邪那美则是永远的滞留在黄泉之国不断的诅咒世间的一切。”

    “你想表达什么？”桃矢警惕的问道。

    “我想说，对于人类而言，死不仅仅只是一个终结，而且它也是一个新的开始。经历了死亡的蜕变，才有生命的光彩。”月读郑重的说道。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妈妈了……”桃矢没有回应月读的一番难以理解的话。

    “人死去了，都应该去转生的。一个死去的灵魂长时间的滞留在世间，很容易沾染上凡尘的污秽化作怨灵。你应该不希望看见你的母亲化作那么可怖的模样吧？”

    “……”桃矢沉默。他回忆起《古事记》里的那段内容，两个挚爱的人，因为阴阳生死的隔阂而形成最后的结果。该憎恨伊邪那岐的无情，还是还厌恶伊邪那美的丑陋？如果妈妈真的化作怨灵，他还能这么虔诚的缅怀她吗？

    他无法想象。

    “你别忘了，总有一天你也会化作灰尘，坠入土地之中的。”月读的话回荡在桃矢的耳边。

    是吗？是这样的吗？桃矢心中的阴暗渐渐的扩散开，侵袭了他的身体，他的意识！

    当他意识过来的时候，阴沉的墓碑，月读的身影早已消失！重重的黑暗压迫着桃矢的视觉！

    “！！”这是怎么回事？！桃矢遭遇这种变故先是一惊，随即静下心来仔细感应。

    黑暗中充满了库洛牌的气息，这些黑暗难道也是库洛牌的魔力吗？

    如果是库洛牌，还是尽快把牌封印起来才是！

    “封印解除——”桃矢一声咒令发出，但是钥匙没有和平时一样化作权杖。仍然沉默的躺在桃矢的掌心上。

    不行吗？自己的魔力被黑暗的魔力给阻断了吗？桃矢沮丧的收起钥匙，开始认真的思索：先想想这张牌是什么吧。制造黑暗，应该是‘dark’（暗）牌。

    能够突破黑暗的只有光。

    光？桃矢怔住了，眼前一片黑暗，分不清方向，他又要去哪里寻找光呢？

    “？！”桃矢想起了什么，抬起了自己的手。怪了，在这种黑暗之中，应该是伸手不见五指才对，但是，他能看见他自己……

    看得见，因为有光。

    光——

    桃矢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想起一句话：“光明永远会在未来迎接你——”

    这句话，是以前joker给自己说的……那个时候的自己不是比现在更加无望吗？时间会消磨掉心中的痛苦，光明会降临的！

    “！！”桃矢感觉到自己的心中隐藏着某种力量，这种力量和眼前的黑暗完全相反——

    是光！

    库洛牌，‘light’（光）！

    “你可以现身了，‘light’（光）。”桃矢轻轻的说道。

    应和了桃矢的话语，一道强烈的白光从桃矢的心中射出，从白光中化身出一个通身白光，头戴冠冕，头发长卷的美丽女性。

    “你是‘light’（光）。”桃矢上前一步，走到‘light’（光）的面前。

    “是的，我是‘light’（光），从封印之书打开的时候就和‘dark’（暗）一起寄居在你的心里，等待着时机的到来。”‘light’（光）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暗象征着你心中的阴暗和绝望，刚才你阴暗的情绪触动了‘dark’（暗）的魔力，所以才会陷入黑暗。光象征着希望和未来，只有无畏强大的心，才能在黑暗中突出重围。所以你才会发现我的存在。”

    “你放心，有了光，就能够击破黑暗。”‘light’（光）也许是因为属性的缘故，她的脸上总是带着一种洋溢的热情，她微笑着，说道：“现在可以使用魔法了，用魔法来命令我吧。”

    “好。”桃矢看着‘light’（光）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温暖和信任。

    “封印解除——”钥匙如愿以偿的变成了权杖，一声令下：“把所有的黑暗照亮，‘light’（光）——”

    从‘light’（光）的身体中爆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辉，瞬间照亮了黑暗的空间。一道暗影化作一个同样头戴冠冕黑色直发的美女，盈然出现在‘light’（光）的对面。

    “‘dark’（暗）……还有‘light’（光）……”桃矢看着两个模样神似的牌，顿时明白了：“你们是双生子，对吗？”

    “是的。”‘dark’（暗）回答道，她的气质不同于‘light’（光），沉静内敛，一如她的属性。“光与暗是相互依存的，有光的地方一定就有暗，有暗的地方也一定有光。”

    “人的心也一样，有着光明和黑暗。只有两者兼备，才能称作是一颗完整的‘心’。”

    “我们的话也说完了，把我们一起封印起来吧。”‘light’（光）和‘dark’（暗）紧握着对方的手，看着桃矢说道。

    “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库洛牌——”权杖点下，‘light’（光）和‘dark’（暗）分别化作两种元素飞入库洛牌中。

    “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新主人。”

    “虽然最后审判的人是月，但请你一定要加油啊。”

    ‘light’（光）和‘dark’（暗）的身影渐渐变得淡薄，最后完全封入牌中。

    月？桃矢蓦然一惊，封赢dream’（梦）的时候，‘time’（时）也提到过这个“月”。

    “月是谁？”桃矢惊慌的问道。

    “月就在你的身边。”‘light’（光）牌落在桃矢的手上，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就在我的身边？桃矢看着手中的两张牌，更加的疑惑了。

    “真不错，一次性把两张牌都给封印了。”月读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桃矢的耳边。

    “你都知道？”桃矢目光惊诧的看着他。

    “当然，人类的法术是不能对我起作用的。”月读轻笑一声，说道：“幸好，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你担心什么？”

    “这个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月读扫了一眼桃矢手上的牌，说道：“不过那两张牌说得倒是很有道理，聪明的完全不像是人类创造出的事物。”

    “……”桃矢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最后他开口道：“那个……你知不知道月是谁？”

    “我不知道。”月读摇头，“不过既然他和库洛牌有关，他迟早都要现身的。”

    “……是这样的吗？”桃矢立时觉得未来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