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王佐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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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桓，子文，子建，仓舒毕竟是你们的弟弟，但是你们兄弟缘薄，你们今晚，就在这里帮他守灵吧。”

    “是。”曹丕，曹彰，曹植点了点头。

    “。。。。。。”曹丕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握紧。

    “。。。。。。”郭照抬头看到曹丕此刻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子桓，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文若[荀彧字]先生，最近身体欠佳吗？”曹丕走到后院的时候，惊讶地看到一身素缟的荀彧，他那张似乎永远都谦和温良的脸上，有这难以掩饰的疲惫，头上的华发比起曹丕记忆里似乎又多了不少。

    “子桓。”荀彧看着眼前年轻的曹丕，轻轻地笑了笑，“很久不见，你不久前在许昌做的事情，曹公的心应该很满意吧。”

    “。。。。。。先生，是在责怪我吗？”曹丕反问道。

    “子桓，你有你的雄心，我也有我的执念啊。”这个被曹操誉为“张良”的出色军师荀彧，此刻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露出淡淡的无奈。

    “在先生眼里，人生，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吗？”曹丕叹了口气。

    “路，有很多，但是我想走的，只有这一条而已，就算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也绝回不背弃大汉的荣光。”

    “。。。。。。”看着眼前须发皆变成灰白的荀彧，曹丕闭起眼睛，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这位被誉为王佐之才的首席谋士眼里闪过的光芒，如今相比，真暗淡了很多。

    “子桓，这位是文若，你既然从小就耐得住性子喜欢下棋，那么就让文若教你吧。”曹操带着年幼的曹丕走到荀彧面前。

    “先生在上，请受子桓一拜。”

    “善。”荀彧点了点头。

    “我这几个孩子里面，子文[曹彰字]和子建[曹植字]都是坐不住的好动性子，偏偏他们的哥哥子桓从小就沉稳，跟在先生你后面，我就放心了。”卞夫人拍了拍曹丕的肩膀，对曹丕说道，“文若先生既然是你的老师，那么你就需要以对待老师的礼数恭敬地对待他。这一点你可记住了？子桓。”

    “嗯，记住了。”

    从回忆里抽身，曹丕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荀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物是人非，物是人非。这个人，谋能应机，明以举贤，只是他心里的王，永远只有一个，永远只会姓刘；而他心里的江山，也永远只有一个，永远只能是大汉。他和父亲，终究的分道扬镳，选择了两条不同的路，而自己也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了自己想走的路，我们三个人，谁都不能回头了。

    “子桓，你的大气，在不久的将来应该会显山露水，最终对天下展示吧，只是，我应该看不到这一刻了。”荀彧伸手拍了拍曹丕的肩膀，温厚的眼眸里，有淡淡的失落和哀伤，道不同，不相为谋。

    曹丕没有想到的，这是他和自己的第一位老师，最后的一次谈话。

    不久，荀彧忧虑而死，时年五十，谥号“敬候”。

    曹操得知荀彧去世，放声大哭。

    曹丕再次穿上自己的素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