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她的神色慌张到极致,阿尘忽然打断了她:“你是想问,他有没有摸你的胸么?”
“你不要说的这么直截了当好不好!”傅茗渊蜷缩在角落里,痛哭流涕。
“那好,我换个委婉点的说法。”阿尘托着下巴道,“你是想问,他有没有触碰到你身体上最脆弱的地方么?”
“这样还好一点……不对!!”傅茗渊大叫起来,“怎么办啊……他肯定发现了,我觉得他早就发现了,怎么办我们赶紧逃吧,趁着还没被斩首示众……”
“你冷静一点。”阿尘叹了口气,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手取出一个字条来,“这是王爷给你留下的。”
傅茗渊奇怪地蹙了蹙眉,从她手里接过字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遒劲有力的字:
下次若再这么没有防备,我最多给你烧点纸钱。
啊,这明摆着是在挑衅啊。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傅茗渊已经能保持最低限度的冷静,默默将字条烧了之后,才开始大叫。
“啊——!!”
“啊——!!”
博书斋内震了三震,小书童们习以为常。
然而,在傅茗渊回神之前,博书斋的另一头又发生了一场骚动。一个小书童急匆匆地跑过来说有人擅闯大门,劝不住还要撞门进来。
傅茗渊大惊,在朝中的每一日都能让她如此心惊肉跳,不晓得发生了何事,连忙前去一看,只见到回廊外面是一片狼藉,安珞正跌坐在地上,手边散着一本本即将搬去书阁的典籍,捂着脑袋吃痛。
而在他的对面,有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同样跌坐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她瞬间明白了情况:大约是这人冲进来时不看路,与安珞撞了个正着。安珞本就胆子小,这下闯了祸还被撞了头,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傅茗渊心疼地将安珞扶起,又命几个小书童帮着收拾地上的狼藉,这才冷眼打量着对方,不客气道:“你可知晓这里是何地?”
那青年闻声望她,腾地跳了起来,目光中霎时露出怒色,“好啊,佞臣,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一听到这个称呼,傅茗渊很快明白了此人是谁:国子监的司业,陆子期。
哎……上次被打了二十大板也没记住教训,连称呼也不改,这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是为了上次的提案来找我的?”她抖了抖袖子,沉声道,“上回打你那几板子就是想让你回去再思考思考,你倒是好,还得寸进尺了。擅闯博书斋,我若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你这辈子都升不了官。”
“你果然是个佞臣!”陆子期忿忿指着她,眉间怒色不减,“如今陛下身边最缺乏的就是人才,我的提案有何不妥之处?”
傅茗渊虚了虚眼,叹道:“那好,若按照你的想法,在国子监添置一千五百名教授,派往各省;这俸禄,你出?”
听罢,陆子期倒是平静了下来,皱眉道:“我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每年科举能选拔出的人才少之又少,或许有不少天资出众的人才给埋没了,这你要如何解决?”
“你问我我问谁?”傅茗渊棱他一眼,“培养人才是你们国子监的事,别什么事都来找我。”她说着嫌弃地挥了挥手,指着回廊的另一头道,“门在那边,不送。”
陆子期被她的话噎着,怒不可遏,但见她这架势没准又要把他拖出去教训,遂指了指她,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我还会再来的。
傅茗渊叹了口气,正欲回屋,发现对方还没走,表情愣愣地盯着安珞,脱口道:“我刚才……撞到了你?”
安珞捂着额头点头。
“阿珞,不理他,我们回去。”
傅茗渊拉着这小少年便要走,忽闻身后的陆子期道:“呵,首辅大人真是年轻啊,有了夫人竟还在博书斋养女宠!”
言罢忿忿而去。
“女宠……?”傅茗渊一时没有听懂,待那人走远才明白他所指大约是安珞。虽说这孩子长的清秀且变声变得晚,可也不至于总被误认为是女孩子罢……
她扶了扶额。
果然是个无药可救的热血青年,眼拙啊!
傅茗渊转身回了屋,想起夏笙寒写在字条上的话,忽然想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贴在陆子期的脸上:幸好遇到的是她,若是换个没耐心的,一个小小的司业,自己买纸钱去吧!
一回头,又有人前来通报:“大人,纪丞相说要见你,人已经到偏厅了。”
什么,右丞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