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唯独被拴在角落的一艘至今无人认领。
傅茗渊快步奔了过去,立即上船,哪知她跑得太快,险些站不稳跌下。手忙脚乱之时,一只手从后方扶住了她,是夏笙寒紧跟在她的后面,结实的手臂将她圈在怀里,令她不自觉地有些脸红。
站定之后,她立即轻轻将他推开,带人下至船舱,终于在几个木箱的后面发现了昏迷不醒的连城公主,而潭王却是不见踪影。
公主并无外伤,大约只是中了*香,睡得很沉。众人皆是松了口气,然而傅茗渊却是再次冲上了岸,四处费力张望,但始终不见她要找的人。
“搜过没有!潭王呢?”她厉声问身边一个亲卫。
那亲卫摇了摇头,苦着脸道:“都搜过了,也问过码头的管事,从傍晚开始就没有船只离开,也没有人看见潭王殿下。”
“……!”
她一个怔忪,愕然站在原地,恍惚间明白了什么,恨不得捶胸顿足,忿忿握起了拳。
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只见夏笙寒与她点点头,神色同是疲惫与困倦。她的眼眶红了,像坚持不住似的,泪水又开始往下掉:“阿寒,中计了……”
***
那日之后,潭王像是在京城凭空消失了一般,彻底没了踪迹。景帝不由猜测他其实并未出城,可随即禁军却在城外发现了他当天乘坐的马车。
他究竟是怎么出城的,至今无人清楚;亲卫全数被关押,藩地也从此被景帝掌控,计划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却偏偏在此刻逃出城,不由令人感到疑惑。
傅茗渊被他算计了两次,心里总感觉要出大事,可百官却一个比一个乐天,当天搓起了麻将:“陛下真是英明啊,如今潭王只剩下一个人了,想谋反也没用了。”
“可不是么,抓了公主也不晓得是为了干什么,估计就是脑子发热了吧。”
“……”
他们所言不假。自从豫王被杀之后,其余藩王一个比一个乖巧,纷纷往城内送兵送钱送美人,就差没来抱景帝的大腿;而今潭王孤立无援,看上去的确什么都做不了。
潭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完全猜不透,但莫名感到并不是皇位。倘若亲卫当真在景帝身边伴随了十余年,杀掉他易如反掌,纵然有湘王挡路,有亲卫在也好解决,犯不着落得被举国通缉的下场。
傅茗渊想得头皮发麻,便前去给老首辅上一炷香。以往在她心烦意乱时总是会坐在这里,而今面对老师的灵位,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酸楚。
“他要杀我就杀我便罢,老师何必把自己搭进去?”她喃喃地念了一句,眼前却模糊了一片,鼻尖涩得几乎要掉下来,回忆起了往事,又哭又笑,“你这个讨人厌的老爷爷……”
她不知一个人哭了多久,朦胧之中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以为是阿尘来了,也没多在意,直到有人吻上她的眼时,才惊得差点跳起来。
夏笙寒却不给她逃脱的机会,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从前与她处得好歹是相敬如宾,时不时还会搭云沐一把手,可自从那次生日过后就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
傅茗渊强行将他拉了出去,脸却憋得通红,小声道:“别闹,会被人看见。”
夏笙寒笑如春风,满不在意道:“不要紧,外面的人都说我们有染咧!”
“……你这好高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她恨不得一个巴掌抽上去,却忽然听他咳嗽了两声,竟是恍然间心疼了起来,忙问,“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他诚恳地点头,不经意地用袖子抹了下嘴角,颇为失落地垂下脑袋,“你答应我的事都忘了。”
傅茗渊愣了愣,一时没想起来究竟答应过他什么,没准是在他发疯时随口应下的,遂问:“什么事?先说好,我可不陪你放鞭炮。”
他摇了摇头,薄唇缓缓张成一个大大的弧度:“宝……”
“这件事也不行!”傅茗渊立即反应过来,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谁知夏笙寒却是将食指抵在她的唇上,指腹还轻轻点了一点。
小书童们见状立即撤退,纷纷感到这个国家应该命不久矣了。
傅茗渊的嘴唇被他触碰着,脸红得像个柿子,听得门口有人通报,立即拍了夏笙寒一掌:“放开,有人来了!”
她正要转身,余光却瞥见那人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在他们面前顿住了步伐。夏笙寒不应,像个树袋熊似的抱着她的胳膊,与她一同回头望去,恰见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凝眸注视着他们,相貌俊朗,但面无表情,一身绛色的宽袖曲裾,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两个人同时惊了,像一尊连体雕像般定格。
湘王似乎没有看到二人那僵住的表情,只是低低叹了一声,面不改色道:“……男大不中留。”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门铲雪,踩滑摔了一跤
后来想想,应该是给云大人补刀补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