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俱是震惊不已。傅连锦曾出现在潭王身边是先前便已知晓的事,只是他表明与潭王没有关联,景帝遂并未追究。难道此中过往……还与潭王有关联?!
傅连锦显然是动摇了,一时保持沉默。在一片人声之中,景帝也没有接话,而是专心致志地把玩着手中的纸,细细地折着,神色平静地摆弄完,忽而咳了一声:“傅公子还有什么话要说?”
傅连锦闭了闭眼:“这……真的是潭王所写?”
“噢……你是怀疑朕伪造证据?”景帝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他不敢再回答了。
“那就这样吧。”景帝懒洋洋地伸了下胳膊,慢慢收回手来,随后正襟危坐,神色肃穆,“——傅连锦与潭王谋害涂首辅,迫其在神志不清之时伪造书信,杀其师兄滕宁未遂,栽赃首辅傅茗渊,证据确凿,即刻押入天牢,秋后处斩。”
话毕,他看向了一旁的二相:“两位爱卿有何意见?”
纪真出列道:“陛下圣明,潭王野心勃勃,此人既是府上门客,必不简单。从信中便可知晓涂大人对收其为徒的悔意,不知是否交代了其中理由?”
景帝目光一顿,知晓老丞相也在顾虑当年涂首辅为何会将这一一个人留在身边,但他只字未提信中的内容,只是命人将傅连锦押走。
傅连锦忽而大笑,神色无比可悲,冷冷地环视四周,凄然道:“潭王殿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
朝中的这一反转在百官之中已是不算稀奇,该八卦的照样八卦,该打麻将的照样打麻将:“你说慧王在朝上看起来挺正常的啊,陛下怎么这么听他的话?”
“谁晓得啊,指不定是装的。”一人耸耸肩道,“出了这么大的事,陛下也不跟我们通通气,真是让人心酸呐……”
“你心酸什么,看看那边。”
那人抬手往墙角一指,只见太傅大人正怨念地蹲着不动,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走过路过的宫女太监都无视了他的存在,纷纷摇头叹气。
他的陛下居然变得这么霸气了……真是太感动了!可是……可是为什么陛下从来不来找他商量呢?老臣……老臣就在这里啊!
“嗯……我们继续打麻将吧。”
……
那边的夏笙寒正推着水仙回府,低声道:“多谢你能赶来。”
“王爷不必客气,当初你救了我,这是应该做的。”滕宁答道,“只可惜不能手刃仇人。”
夏笙寒默了默:“傅连锦当初不明原因被老首辅关在岭南,一心想要回京,得知你的消息之后就跑去杀你,谁知后来在回京路上遇袭,险些毙命,被潭王所救,这么多年一直呆在他身边。”
“遇袭?”滕宁蹙眉道,“什么人会袭击他?”
“暂时不能确定。”他顿了顿,“但既然是从岭南走的,我……大概能猜到。”
滕宁并未追问,只是道:“可是潭王将他留在身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坑他一回?”
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夏笙寒,毕竟潭王失踪之后音信全无,朝中的奸细能砍的都砍了,能控制的也都控制了,却依旧琢磨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当天,夏笙寒前去天牢,正巧看到陆子期坐在里边,有些疑惑道:“陆大人在和犯人聊天么?”
陆子期摇头,指着傅连锦道:“他说他什么都愿意招。”
夏笙寒微讶,走近问道:“你可知潭王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傅连锦冷冷地瞪着他,嗤笑一声,“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涂老头子收傅茗渊为徒的理由。”
陆子期闻言一惊,有些疑惑地看向夏笙寒,而他却是缓慢地蹲了下来,在傅连锦耳边轻声道:“你都要死了,还想拖她下水么?”
“其实我拖不拖都一样。”傅连锦低低笑道,“反正他也……活不过今天。”
“……!”
夏笙寒霍然一僵,心觉他是虚张声势,但心里总归有些慌慌的,立即奔去了博书斋。
是啊……殷哲离开了京城,苏了尘重伤未愈,而今傅茗渊身边已没有暗卫保护。禁军之中曾有潭王的奸细,他们以为是连根拔除了,但倘若真的留下了那么几个……
他不敢再往下想,即刻策马狂奔,然而眼前却突然模糊了一下,连胸口也莫名作痛,险些从马上栽下来。
不……再给他一点时间。
就一点……确定她无恙就好。
他咬着唇硬撑着继续赶路,刚至博书斋便见禁军一副慌了神的模样,厉声问:“——发生了什么?!”
被他询问的那个侍卫本就惊惶不已,此刻吓得脸色煞白,答道:“方才巡逻之时有一人忽然进了屋,被傅夫人制服了,但是傅大人他……他不见了!”
……什么?
夏笙寒立即进屋,果然看见不少亲卫都在四处找寻,却始终不见傅茗渊的身影。
“她可有出去过?”
“没、没有……”侍卫连忙摇头,“不过方才……云大人来过,然后……他也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了好久quq 果然我不适合严肃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