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
宠姬有些不解地看着今夜异常的太子,心中却是起了怯意,竟然不敢发出声来劝太子回东宫。
夜深露重,不一会儿,太子那双明黄色的鹿皮靴子皮面便被露珠给打湿了,年轻的太子嘴角挽起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大大咧咧走过来地搂着宠姬:“小妖精,今儿个我可要好好罚你。”
“殿下,你真讨厌。”宠姬用罗帕掩面,装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眼神却是欢愉的。
“等会子……的时候,你可别说我讨厌。”
那些黑色的记忆,不妨就让它们留在那个转角之后,就算执着了又能如何?在祁帝的眼中,儿子永远都只有凤水問一人。至少,太子是自己,便可以了。旁的如亲情一类的东西,统统让它们都见鬼去吧!
凤水問搀着萧皇贵妃进了紫宸宫,萧皇贵妃屏退了左右后,才缓缓开口:“皇儿,你可是有心事?”
凤水問蹙了蹙眉间,想着这佳期如梦一事,还是和萧皇贵妃挑明了比较好,毕竟,这事关自己的生死,她这般疼自己,肯定会央求祁帝将三叔召回来的,届时,自己便有救了。
于是便撩起下摆,跪了下来。
萧皇贵妃一看这个架势,心里头便慌了:“皇儿,你这是做什么?”
“母妃,孩儿不孝,有个不情之请。”于是便将遇里下毒的来龙去脉细细地和萧皇贵妃说了。
一席话罢,却见得烛火之下的萧皇贵妃灰败了脸色。
祁帝和幽王自小便关系铁,当年把他封到幽州,就是为了保住他的命,现在却是要召他回五蕴城将他的命送给遇里,祁帝是怎么都做不到的,然而,若是不召见,皇儿便要送命,她实在是想不出一个两全的法子来保住他们两个人的性命,不由得心里发急,最后也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皇儿,你的事本宫会和陛下说的,现下你所要做的事,便是好好休养身子,知道了吗?”
“是,母妃也不要太过于担心,我相信卢神医的医术。”而他心里却是没有底的。
萧皇贵妃却是拔下了簪子,挑了挑烛花,屋子似乎又亮堂了些。
“母妃,你早些歇息吧。”
而萧皇贵妃却是像没有听见似的,只是用簪子拨拉着明灭不定的烛火,眼神紧紧地盯着那团明亮的光,心中却是异常坚定的,就算是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也由她担着吧,她不能失去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皇儿,你也早些休息,”萧皇贵妃朝着他笑了笑,“关于解药的事,你不要太过于担心,有母妃在,一定可以劝服你父皇的。”
“是。”凤水問朝着萧皇贵妃行了礼,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