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我觉得越智应该可以投子认输了!”
棋盘上,白棋与黑棋的差距之巨大,想要反败为胜,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嗯,就这局势,越智是妥妥地摇白旗投降的节奏!”
然而,两人都想错了,今日我们的越智童鞋誓死也要实践不接受失败,也不接受放弃的至理名言,坚决不肯投子。
虽然他的白棋已经完全没有争胜的余地,但是秉着即使死了,也要恶心别人一下的原则,这孩子开始在边角挑起一些无谓的争端,而后又接连下出无理手,企图把局面搅浑,搅乱。
没有理由地纠缠着,拖延着……
就像一个想吃肉的小狗,被主人抽打了一顿之后,依然不甘心的各种打滚,各种咬裤脚,各种撒野倒腾,不气死你,也要闹腾一番。
看着死不投子的越智,观棋的众人无不流露出厌恶的神情,小声的议论起来,“如此无理的纠缠不休,简直就是茅坑流!”
所谓茅坑流,便是棋手在没有胜算的条件下,也不肯投子认输,而是在旁人没有想到的地方突然下出无理手,满盘搅局,期待对手能够犯错。
那么之后,使出此招的棋手便可借机,乱中取胜!
而一般情况下,在局势明显大优时,若是看到对手坚持不肯投子认输,一般的棋手都会变得焦躁,一焦躁,心态就会不平和,不平和之后下出大恶手,然后,溃败也是必然的了。
但是,越智今日使出茅坑流注定是要失败了,因为他此刻面对的是已经修炼了一千年之久的某位鬼魂,心性早已练达到泰山崩于前,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境界。
对于早一时赢棋,或者晚一时赢棋,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人家真正在意的是如何在对弈之中,感悟神之一手。
所以,越智看到的便是苏子衿冷漠如常,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对于自己的四处挑衅,其应对可以堪称完美。
越智实在不甘心,顶着压力,又苦苦纠缠了十数手,最终,不得已,第183手,投子认输。
苏子衿见对方认输,放下手中的棋子,垂头行礼,“承让!”
再抬头时,众人看到的便是这孩子眉目焕然,脸上流露出的喜悦之情,如同初升的朝阳一般,莹润明亮。
看着神采飞扬的苏子衿,塔矢亮有片刻的愣怔,心中暗笑,还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丫头,眼睛都快笑没了,哪里承让了?
刚才的那局对弈与三年前相比,这丫头棋力似乎又上了不止一个档次,不过他心中的疑惑却又更大了。
苏子衿,既然你有如此棋力,为何一直不施展出来?
不过……不急,既然你已经通过测试赛了,那么明年四月之后,你将站到高手如林的棋界,到时恐怕由不得你不全力以赴了!
“子衿,你的下巴快掉了!”对于自家得瑟地快要得意忘形的徒弟,佐为一脸淡然地出声提醒。
苏子衿闻言,忙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哪有?嗳,师傅,刚才赢棋,你开不开心?”
“嗯!”佐为扭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可你好像比我还要高兴。”
“那当然了!”苏子衿扇着小折扇,一脸傲然,“因为你是我师傅啊!师傅赢棋,弟子我与有荣焉!”
测试赛的第二天,棋院的围棋周刊就刊登了这局华丽得如同一场妖娆歌舞一般的棋局,为苏子衿在棋界崭露头角绘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2004年,苏子衿十四岁,这年四月,她以28局连胜的成绩成功入段。
如此华丽的成绩,棋院史上没有一位女流院生能够做到的,当然男子的话,塔矢亮算是其中一个。然而良好的开端,并不表示接下来旅程也会一帆风顺。
刚入段的棋手,所要面对的已经不是棋院里那群还在为定段,满院扑腾的菜鸟了,而是高手如云的棋界前辈。
是那些已经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下的棋比苏子衿吃的盐还要多的前辈。
于是,这孩子就像一只被扔进了荒原里的幼崽一般,前有狼,后有虎,一次一次地被击倒,然后又一次一次的爬起来,继续前进。
步步行来,鲜血淋漓,只是即使再痛苦,再狼狈,这孩子心中也没有想过要放弃,放弃围棋。
因为太喜欢下棋了,以至于每次输棋之后的疼痛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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