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情

痛恨。

    清早殓皇道醒来发现自己靠在持修身上，持修在他之前很早就醒来了，一动不敢动的坐着，左边的胳膊都已经发麻了。殓皇道放开他，还没有完全醒来。持修在溪水边洗了脸，然后用浸湿了布巾带给殓皇道，让他擦擦脸。

    篝火只剩下些火星子，持修重新点燃，再烤馒头。

    殓皇道拿着布巾，看着持修的身影，觉得他这次偷跑出来是正确的。在皇宫里，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持修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他很享受来自持修的照顾，甚至会有些嫉妒唯云观的弟子们，受了持修好多年的照顾。

    “想什么呢？”

    “没有。”殓皇道笑笑。

    “那边的溪水还算干净，你去洗漱一下回来吃饭。”持修走到身边，把衣服叠整齐放进包袱里。

    殓皇道洗漱的时候，持修过来，给他梳头发。手指在发丝间游走，轻轻地拉起头发……殓皇道不自觉的就靠在持修的身上。

    “坐直了。”持修轻轻的拍了他一下。

    “你以前也是这样照顾过别人吗？”

    “嗯。每次出门修行都会有几个很小的师弟妹，有八岁的十岁的。他们还小，没办法好好照顾自己，我是大师兄当然要多操心。”

    殓皇道拉过他的手，不细嫩，甚至粗糙，还有常年握剑磨出的茧子。

    是不是因为人合心意，他的一切看着都顺心呢？殓皇道居然会觉得这双手很漂亮。

    后来他们连着几天都将就在野外，殓皇道就享受持修的照顾，什么也不做。殓皇道吃够了馒头，抓了几只肥鸟，持修动手把这些飞禽料理干净，放在火上烤。烤好了，持修也会先递给殓皇道，自己等下一只。

    吃完了，持修让殓皇道把袜子脱下来，道：“再穿下去会不舒服的。”

    殓皇道也不动手，持修蹲下来给他脱了鞋，再脱下袜子，拿到水边去洗。殓皇道默然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蹲在水边，认真洗袜子的样子。殓皇道不得不承认，对持修的感觉越来越特别。

    “你跟过来干什么？”察觉殓皇道的目光，持修问道。

    殓皇道忽然在他额头上印了一吻，持修一愣，随后心下激荡，手不自觉的松开，袜子被水带走了。

    “袜子！”持修起身惊呼，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殓皇道顺势将人带进怀里，“这个时候就不要说煞风景的话了。”

    持修知情趣，也想要温存。爱着一个人的时候，这样的怀抱抵得过所有的甜言蜜语。无论这个怀抱里曾经有过多少人，无论他心里如何嫉妒，只在这真实的怀抱中，一切都变的不重要。

    原来这世上的有这么多的痴男怨女，原来这世上有这么多的至死不渝。爱情一旦不受控制，便会泛滥成灾。

    持修的目光不敢落在殓皇道的身上，只偷看一眼脸上都会变红。持修不想太过失态，便一直走在殓皇道的前面。这小小的细节自然逃不过殓皇道的眼睛，他没有想到持修会害羞至此，真是令人惊讶。只不过是一个拥抱而已，之前再羞耻的事也都做过。

    殓皇道故意牵起他的手，持修的目光果然别向他处。

    真的这么容易满足？殓皇道倒是吃惊了。他心思一动，道：“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什么？”

    “跟我来。”

    持修被拽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