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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大婚,背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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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看着窗户纸上摇曳的红光,白琉璃虽觉身子疲惫,然心中却无半丝倦意,只轻闭着眼养目。

    一路从莽荒之林赶回溯城,时刻警惕着暗箭不说,且还要时刻注意着百里云鹫的身体状况,以致她似乎已经许久都没有能像此刻这般静静地躺着想问题了。

    尽管她知此刻的溯城暗潮涌动风雨欲来,然今夜或许是很长一段时间内难得的平静了,而今个雪夜平静整好,正是把这一段时间内所未能完全理顺的事情与问题理清的时候。

    只是,每当一想到百里云鹫那只差几毫便要伤到心脉的伤,她便总是隐隐觉得后怕,身为杀手这么多年,她还真的是第一次体味到后怕的滋味。

    而穆池之所以会出现在莽荒之林,若她没有猜错,想来应该也是受了夏侯义之命,若非如此,曹桂在见到他时不会期待着穆池会救他,然,穆池却是杀了他,穆池这么做,无疑是想要反了夏侯义,那么如今的穆家成了杀害萧安心的凶手而被封查,穆家做的又是什么打算?

    据百里云鹫说,这一路去往梧城,他的随行审度官是白珍珠,而萧安心的则是穆沼,穆沼的身手她见过,可谓上乘,然萧安心的身手她亦见过,一支萧曲便能杀人于无形,由此可见,萧安心的身手未必在穆沼之下,她不觉穆沼会有能杀了萧安心的胜算,证明萧安心被穆沼所杀这个事实的人只有那个名为君眉的女子,她是萧家的人,这其中,又有多少不为人知又不能为人知的事?

    不过如今这穆家被封的局面已成,若真是穆沼杀了萧安心后逃遁,那么,穆家的目的又是什么?

    而穆沼,接近百里云鹫的目的又是什么?以百里云鹫之聪明,不可能不知道穆沼的表里不一,那百里云鹫仍旧将他视作友人的原因又是什么?

    至于穆池,他竟是知道百里云鹫的真实身份?既是如此,夏侯义是否也知道?而他们想要杀百里云鹫的原因,是一致?还是各有原因?

    百里云鹫的真实身份……他与她说了幽都之事,这便证明他没有否认穆池所说并非虚言,他确实是那唯一残存在世的幽都血脉,穆池称他为——幽都的王?

    幽都的王……百里云鹫似有说过,幽都的至高王者,除了拥有能听懂飞禽走兽的言语外,更是有能调令飞禽走兽的本事,甚至还有……天眼。

    是以他才会与北方的空中王者纯黑色海东青那般要好,是以他才会在莽荒之林遇到那雪白的狼王时淡然自若,人能与飞禽走兽交朋友在她眼里不足为奇,她至今仍觉有些不能相信的是,他的眼睛,他那只有如地狱幽光的绿色左眸。

    那就是幽都王者才拥有的天眼?拥有天眼,便是能看到……那样的景象?

    白琉璃缓缓抬起手,没有睁开眼,只是将手轻覆在自己的左眼上,像是在感受百里云鹫寻常所感般,那覆在左眼上竟是有些轻轻地发颤。

    若非她亲眼所见,她只怕直至这一世也死去,她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相信神鬼之说,或许神鬼一直在这世上存在着,只是人心信与不信而已,眼见为实便信,而她,的的确确是眼见为实了。

    那便是所谓的天眼么?为何总让她,隐隐觉得心疼。

    白琉璃覆在左眼上的手慢慢加力,五指指甲渐渐地嵌入她眼眶周围的皮肉中,她所见到的那些朦胧飘渺的女人,是怨灵吧,是每个夜晚都会出现在百里云鹫视线里的幽都怨灵,因为怨恨而迟迟不肯离开人世,每夜每夜出现在他的眼前,就算她们没有那呜呜咽咽的哭泣声,也能让人想得到当年的幽都是何等的惨烈,令人心莫名地难受,难受得近乎窒息。

    仅见过她们寥寥三两次的她尚且没有勇气一直将手放到他的左眼上看他所看,而他却是日日见着,并且他体内躺着幽都人的血,他又是如何自处的?他又是……如何过的这每一天每一夜?

    百里……云鹫……

    他的身体里一半淌着的是幽都的血,她已无甚疑问,亦无甚惊讶,她既然已经认定了的人,不管他是妖是魔还是鬼,她都不会离他而去弃他不顾,然她所不知的是,他体内淌着的另一半血,是否是云老王爷的骨血?

    愈往下想,白琉璃愈觉得胸中有些混沌,头开始有些微微生疼,总觉得如今溯城的暗潮汹涌,似乎在很早以前便已经是计划中的事情了,这个事情牵扯着如今的曜月三大国,甚至,牵扯着已经不复存在的幽都,牵扯着百里云鹫的整个人生。

    少主……你醒醒啊,你还要带我们回去的……你不能睡……

    少主,别忘了你要做的事……

    脑中,似乎想起了什么话,令心胀到生疼,这是,是莽荒之林那夜,她将手放到百里云鹫的左眼上所听到的那些怨灵们对他说的话,别忘了他要做的事……带她们……回去?

    带她们回去!?

    白琉璃只觉自己的心骤然猛跳,恍如被惊吓了一般蓦地睁开眼并坐起了身!

    入目,竟然是有些刺目的晨光,令她在猛然睁开双眼的刹那又半眯起了眼,已经天亮了?

    “大小姐您醒了?”耳畔,传来沙木恭敬却难掩欢愉的声音。

    白琉璃放下覆在左眼上的手,转脸抬眸看向正捧着一只铜盆走进来的沙木,“奴婢只是先将洗漱的水打来,让大小姐醒来便能用着,奴婢并非是要打扰大小姐休息。”

    “没什么,我早就醒了。”白琉璃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那儿总是想要突突跳,“既然打了水来便放下吧。”

    “是,大小姐。”许是府里的喜庆感染了沙木,只见她眉目间总是跳着欢喜,瞧着白琉璃没有生气,便又道,“大小姐醒来的正好,奴婢还担心着大小姐今儿要是睡晚了可就不好了,但是大小姐这些日子必定是累极了的,应该要好好休息的才是。”

    沙木边关心地说着,边走到架子边将铜盆放到了架子上,而后走到床榻边,“奴婢伺候大小姐起身。”

    只是,当沙木看到白琉璃的脸时,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眼里满是紧张与担忧,便是连出口的声音都发了抖,“大小姐您,您左眼周围为何会有血瘀?您的脸色很不好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

    “这,这可怎么是好,今儿可是大小姐的好日子呢,这样可怎么好?大小姐您等等奴婢,奴婢这就去找听风公子!”还不待白琉璃找着话隙来插话,沙木便一脸焦急地跑了,好像是有多么不吉利的事情发生了一般,就怕误了白琉璃的大好日子。

    她的脸色很不好么?值得沙木丫头这么大惊小怪?看着沙木蹬蹬蹬急急忙忙跑走的背影,白琉璃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掀了身上的被褥下了床,走到了妆台前。

    看着铜镜里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的自己,白琉璃更是无奈了,不过是左眼周围有些指甲印,眼眶有些青乌而已,指甲印稍后便可消退,至于面色,稍后用脂粉盖盖便可,哪里用得着这般大惊小怪。

    不稍时,只见暗月风风火火的跑来,在门外传报了一声还未等白琉璃应允便已冲到了屋中,看也不先认真地看白琉璃一眼便火急火燎道:“准王妃,我听你的小丫头说你出了大事!那可不行啊,你要是出了事,爷不得把我们全剥了!准王妃你哪儿不舒服哪儿疼哪儿酸!?”

    “呵呵,让暗月姑娘慌张了,我先在此替沙木向暗月姑娘赔个不是,没什么事,不过是昨夜未睡好而已。”风风火火的暗月让白琉璃有些失笑,这些人,想来寻日里百里云鹫没有苛待他们甚至待她们不错的,否则身为一介属下,又怎可能以“我”一字来自称。

    “没睡好?”暗月捏着下巴这才认真观察白琉璃,继而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好像也是,准王妃,可是这里的床不舒服?瞧你面色这么不好,是否需要请大夫?还是需要爷过来看看?”

    “我还没这么金贵娇弱,没事的,我这儿自由沙木来伺候,暗月姑娘忙便先去忙吧。”

    谁知暗月却认真地摇了摇头,一副打死也不走的模样,“不行,我不能走,我可不放心你那小丫头自己一人伺候,要是她忙不过来就已经到了吉时那可怎么办?”

    “那不知道暗月姑娘对于脂粉一道可还熟悉顺手?我自小少摆弄这些东西,并不大知晓如何摆弄这些脂粉。”若真要说用脂粉来遮盖这略显青白的面色,她还真是不大会。

    “准王妃这可就不对了,以貌取人哪?别看我这么……嗯……夜夜说我是个没有女人样的大老粗,但当初为了让夜夜喜欢,我还特意学了这些东西,保证比你那土包子小丫头强上百倍,得,交给我吧,保证给爷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暗月微微抬高了下巴,一脸自信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知晓暗月并非一个拘于仪礼的人,白琉璃便任着她喜说什么便说什么,这样也好,不矫揉造作,倒是不会令人嫌恶,“既然如此,那便有劳暗月姑娘了,至于暗月姑娘喜欢的人,我想他定也会喜欢暗月姑娘才是。”

    “夜夜啊……”一说到暗夜,暗月的脸便有些垮,将放在妆台前的等子往后移了移,拉开与妆台的距离,有些气馁道,“夜夜就像个软硬不吃的烂石头臭石头,经常远远见着我便躲起来了,哎哎哎,今儿是爷和准王妃的好日子,不说夜夜那个扫兴的家伙,准王妃先擦擦脸,来这儿坐。”

    “有劳暗月姑娘了。”

    “准王妃,别总一个姑娘长一个姑娘短的了,和爷一样叫我暗月就可以了,咱云王府可没外边那么多讲究。”暗月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站在白琉璃面前开始认真观察她的脸,眼神移到她左眼周围的细小红印时不由蹙眉道,“准王妃左眼周围这些红印,可是您自个儿把自个儿给伤着了?”

    然还不待白琉璃说话,暗月便已重重地叹了口气,“爷曾经也总是这般,自己把自己的左眼给弄伤了。”

    “……!?”总是,自己把自己给伤了么?百里云鹫……

    “我怎么又说了不该说的事情。”暗月看着白琉璃只是有些出神而未打算揪着她的话往下问什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自己赏了自己一巴掌,“不说这些了,我们得抓紧些了,不然吉时到了不好整。”

    沙木回来时,暗月正在帮白琉璃敷脂粉,瞧着白琉璃没有任何不适的异样,便在一旁安静等待吩咐,不敢上前打扰。

    一个时辰过去,在这一个时辰里,沙木的眼里一点一点跳出惊艳,她知她伺候的大小姐很漂亮,却不知,大小姐竟可以这么漂亮,漂亮得就像个仙子,不,连仙子都比不上此刻的大小姐漂亮。

    当一直在帮暗月打下手的沙木退开几步看着白琉璃时,竟是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莫说是她,便是白琉璃这一身打扮都是由她包办的暗月也都出了神。

    此时的白琉璃,褪去了多年来的男儿衣装,她那才堪堪过肩的短发不知暗月用了什么方法,竟是绾成了高高的堕马髻,发髻上贴着金钿细花贴,那支夔凤金步摇插在她的发髻上,双翅大展,夔凤尾部的长长金穗子斜倚在她的左额上,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而轻轻摆动,将那点缀在她眉心的一点朱砂妆点得煜煜生姿。

    曳地的夔凤七层嫁纱拢于身上,仿佛是特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衬得她曼妙的身姿隐隐绰绰,水流金纹的黑绸腰带缚着的腰身仿佛盈盈不及一握,长长的裙摆曳在地上,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而她,便是那迷人的花蕊。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1】

    即便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却已是柔情绰态,美得不可方物,令同为女人的暗月与沙木都为之惊艳得凝神屏息。

    真的是……太美了……她们还从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

    暗月的惊艳比沙木更甚,看着白琉璃险些流哈喇子,“哇,准王妃,你真是太美了,我见过的女人可不少,还从没见过有你这么漂亮的,爷享艳福了!”

    看准王妃平日里和她没什么两样啊,就是眼睛比她的漂亮而已,嗯,就是整体比她漂亮些而已,倒没想打扮起来这么漂亮,难道她也要试试这样的?或许这样打扮了夜夜就会喜欢她了也不一定?

    暗月感叹完,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啊呀,我忘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准王妃我先走了啊,待会儿吉时到了爷会过来的!”

    暗月说完,像来时那样风风火火地跑了。

    “大小姐,您这样打扮,姑爷一定会喜欢的!”比珍珠小姐漂亮了许多许多!

    沙木高兴得嘴角咧得高高的,就像出嫁的是她自己般高兴着,依然有些沉浸得还未完全回过神。

    “很漂亮?”白琉璃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打扮,再看看铜镜中的自己,确实是挺漂亮,不过她倒不觉得与平时的她有多大的差别,不过就是换了身衣裳梳了个女人的头而已,就让沙木像吞了一整个鸡蛋那么惊讶,真是有些令她觉得有些好笑。

    “是的大小姐,很漂亮,很漂亮!”沙木用力地点了点头,然而在看到白琉璃身上的嫁纱时总有些欲言又止。

    白琉璃捏捏自己耳下的红珊瑚绞银丝耳珰,没有看沙木,却又像能看透她心中疑惑般道:“你可是想问,王爷为何要给我准备一套黑色的嫁衣,明明黑色就是一种晦气的颜色,对么?”

    “奴,奴婢不敢!”心中疑惑被说中,沙木有些惶恐,连忙跪到了地上,咬了咬唇后还是大胆道,“奴婢只是觉得,还是大红的比较适合大小姐。”

    黑色的……就像,就像死人一样的颜色啊……

    “是么,我倒觉得这黑色比大红色更适合我。”白琉璃微微一笑,继续拨弄着红珊瑚绞银丝耳珰,“这也更适合我也云王爷这两个不受世人所欢迎的人,不是么?”

    “大小姐,不是这样的——”大小姐才不是恶女才不是坏人!

    白琉璃似乎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扶起跪在地上的沙木,语气平平,然听在沙木耳里却觉温和,“我知道你是为我想而已,不过世俗眼光而已,何必在意,你心中疑惑我也知道,你不过是为我着想而已,没事的,不必为我担心什么。”

    “我也知道你心里肯定也在想,我应该在白府等着王爷去迎亲才是,而不是就这么住到云王府里来,这终归是不合仪礼的。”白琉璃像是自言自语般,“这是女子该守的礼,不可胡乱逾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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