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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鸳鸯,休想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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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将已能令她牵肠挂肚的人紧紧搂在怀里,好似如此他便不会再觉得痛苦一般。

    这要,怎么办才好……?

    百里云鹫不是个嗜睡的人,不知多少年了,他每日都是只睡三两个时辰,久而久之,每每天未亮他便已经醒了,然今天的他睁开眼时,虽隔着床帘与那曳地的黑色帐幔,他依旧感觉得到,外边,晨曦已微启。

    他竟是,睡到天明了吗。

    是因为……他的琉璃?

    下一瞬,百里云鹫生生怔住了,便是连身体都僵住了,只因为,此刻他的侧脸,正贴在一片温暖的柔软上,而给他一夜好眠的人儿,一手搂着他的肩用她的身体给他当枕头,一手正轻搭在他脖子上,本许是抱着他的脑袋,因着睡着而轻搭了下来。

    白琉璃依旧保持着斜靠在棉枕上的姿势,只顾着将百里云鹫捂得严严实实却是没有在意她自己,此刻的她,被褥只堪堪盖到她身前柔软之上的地方,那纤瘦的肩膀便曝露在寒凉的空气中,双目闭着,唇色有些白,眉心轻拧,彰显着她睡得并不算安稳。

    百里云鹫心头一窒,即刻离开白琉璃的身子,轻而迅速地将她搂进怀里,抓着她的肩,掌心传来的冰凉令他将她搂得紧紧的,也用被褥将她捂裹得严严实实,瞳眸沉冷却轻晃不已。

    他昨夜之所以如此好眠,竟是因为一夜枕着她的身子么?百里云鹫心尖疼痛,不由自主地将白琉璃搂得紧得不能再紧,紧得好像要将她揉进他身体里才满意,为何他一夜没有察觉?是言灵咒……又出来了么?

    不得背叛幽都,否则,痛不欲生!他昨夜不过只是心中划过一丝想法而已,竟又让他痛苦得失去意识了么?

    这么多年了,她与她们,依旧不能也不肯放过他……

    可是琉璃,琉璃,这与琉璃何干!?凭何要用她——

    “呆子,你是想闷死我么?”正在百里云鹫眸光冷沉如寒潭,搂抱着她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时,白琉璃有些闷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两声咳嗽声,惊得百里云鹫连忙松开她,却是没有收回手,只是松了大半力道而已,依旧将她圈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拍拍她的背,有些惭愧道,“抱歉,我并非有意……”

    “我当然知道你并非有意,你若是真有意那还得了?”白琉璃得了顺畅的呼吸,抬头白了一眼百里云鹫,看着他既木讷又惭愧的眼神,心蓦地软了,抬手轻抚上他满布符纹的左脸,缓和了声音道,“搂我那么紧做什么,我说了我不会跑,为何还搂那么紧?”

    百里云鹫没有回答,白琉璃用指腹摩挲着他的眉毛,温柔而问:“昨夜睡得可还好?”

    看他眉心舒展的安详模样,想来是睡得好的,只见百里云鹫微微抿了抿唇,似有些艰涩地点了一下头,白琉璃掌心贴在他脸颊上,“既然睡得好为何不多睡一会儿?我觉得你该是累极了才是。”

    “琉璃,我是男人,应该由我来护着你。”一想到那袒露了一夜的瘦弱肩膀,百里云鹫便觉心揪得紧,再一次将白琉璃搂进怀里,让她鼻尖抵着他的胸膛,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有些轻轻的颤抖,“不应由你搂着我一夜。”

    鼻尖贴着温暖结实的胸膛,闻着他身上那总能让她觉得温柔好闻的味道,白琉璃也抬起手,搂上了他的腰,声音低低地轻叹道:“傻子呆子,我心疼你啊。”

    若不是心疼他,她怎会待他那般温柔,是她自己想也未曾想过的温柔,她从没想过,她也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令她心疼的地步。

    白琉璃的声音很轻,加之脑袋埋在被褥中,那声音更是轻得有些几不可闻,然内力高如百里云鹫,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只知将怀中的娇人儿像之前那般搂得想要揉入自己血骨中。

    他的曾经并不美好,甚或可以说是阴暗,而她的曾经又何尝美好,若是美好,又怎可能去做一个刀口舔血的杀手,可是他却得到了她内心的温柔,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百里云鹫,我说了你是想要将我闷死么!”呆子,能不能总是不说话只知道将她往怀里箍?不知他力道大得都能将她的骨头捏碎么?

    “还是想要将我捏死?”

    “自然不是!”百里云鹫又立刻松开白琉璃,这一回是真正地双手放开了她,有些紧张道,“我只是,只想想要抱抱琉璃而已。”

    白琉璃又白了他一眼,“有你这样抱的么?”

    “那我下次注意。”百里云鹫用一种信誓旦旦的口吻保证。

    “……”白琉璃真心觉得,呆子的情商有待提高。

    相对沉默半晌,百里云鹫有些讷讷地开口,“琉璃昨夜半躺了一夜,身体可有哪儿酸疼?可要我帮你揉揉?”

    “……”臭嘴可真是臭嘴,他不问她还不觉得身体有哪儿酸哪儿疼,他这么一问,她便觉得浑身都酸疼,不由动了动身子,腰真是酸疼得紧,“腰有些酸,帮我揉揉吧,自己够着不舒服。”

    “嗯。”百里云鹫颔首,立刻坐起身,脱口而出,“那琉璃便背过身趴着为好。”

    只是,当百里云鹫坐起身时,他与白琉璃二人均是猛地一怔,他们此刻才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他们的身上,都是一丝不挂,昨夜共赴巫山*后,她没有穿上亵衣亵裤,他亦如此,便这么裸呈相向度过了一夜。

    这一夜过来他们都未觉有什么不妥不对劲的地方,然此刻百里云鹫这么坐起身,被褥滑到他的腿上,他们便这么将对方看了个精光!

    百里云鹫呆了呆后,立刻又躺了下来,不忘扯过被子将两人的身子盖住,这一回,他不敢再碰白琉璃,而是与她隔了一尺的距离平躺着,心怦怦直跳,脸涨红得从发际线一直红到脖子根,像个红到透的桃儿,只听他呼吸很是急促,一向顺溜的语气此刻竟有些磕巴,“我,我不是有意的,琉璃莫,莫怪我!”

    昨夜虽然屋子里红烛高照,但是他们那一段事儿都捂在被子里,可谓什么都没有瞧见,所谓看不见就没那么紧张,百里云鹫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紧张,是以至始至终都没让被子从自己背上跑开,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体会到了他下边人儿的美好,尤其那触手的娇柔,足以让他难忘,也令他想象着若是掀开了被子会是如何的一番景色。

    只是,他有些不敢,因为他没有碰过女人,也知道男人一旦热火焚身就难以控制得住,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得到他心尖上的人儿那处必然因他而疼得厉害,因为期间她的指甲深深嵌进了他的背部,甚至在他背上挠下了一道道血印,若非疼痛,她定不会如此,而他若是掀开了被褥看到了他想看的景色,难保他不会再一次弄疼她。

    是以,直至百里云鹫失去意识沉沉睡去时,他都没有将身上的被子掀开过,然而方才那刹那间的触目,让百里云鹫瞬间想起了昨夜的种种感受,如上云端般美妙,令他的血脉贲张。

    还有,昨夜他在睡去之时,似乎一直要咬吮着什么,柔软而美好……

    如此想着,百里云鹫的脸更红了,也离得白琉璃更远了,声音也更磕巴了,“恕,恕我不能,帮琉璃揉了,琉璃,还是琉璃自个儿来吧……”

    百里云鹫这可谓是用足了勇气才把话说完,一边说一边往床沿挪着身子,忽然,白琉璃在被子下抓住了他的手,瞪着他道:“百里云鹫,你这躲我像躲毒蛇一样?”

    “自然不是!”白琉璃温暖的小手让百里云鹫的眼眸忽的变得深邃,却忽的抽回自己的手,与此同时飞快地掀开床帘下了床,“我只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弄疼了琉璃而已。”

    直到他与白琉璃的视线之间隔了不厚但也不薄的床帘,百里云鹫才松了一口气,“我不想弄疼琉璃。”

    百里云鹫说完,立刻绕到了百鸟朝凤的屏风前,向倚墙而摆的柜子走去,尽管身体里的燥热让他觉得有些难耐。

    这回换还在被子里躺着的白琉璃有些怔愣,看着那微微晃动的床帘有些失神,而后慢慢挪到百里云鹫躺过的位置,感受着他残留在床上的温度,轻轻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笑得幸福。

    “琉璃你稍躺躺,我给你拿衣裳。”床帘外,百里云鹫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寻常语调。

    “好。”白琉璃应声,是该换衣裳穿,昨日的嫁纱可穿不出门。

    不过片刻,百里云鹫的手伸进床帘来,手上捧着一套黑缎面暗绣牡丹纹衮大红边的袄字与裙子,以及小袄还有里衣里裤,白琉璃接过,转身去找亵衣,只是当她拿起亵衣时,脸黑了,只因为,亵衣上的系带,断了。

    她是该怪绣纺布料不好手工太差,还是该怪百里云鹫那个呆子下手太粗鲁?

    “百里云鹫。”总之是不能穿了。

    “我在。”站在窗边的百里云鹫眼眸很是深邃,在那深邃的深处又似有一小窜火苗在燃烧着,烧得他的脑子总是还想昨夜的事情,听到白琉璃一唤,声音险些一抖,却还是保持了正常问道,“怎么了?”

    “你……”白琉璃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说,这夫妻间应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这个你字才出口,却还是改口道,“我亵衣坏了,你这儿可有备着的?”

    她终于还是决定不说是他扯坏的,这呆子,情商低就算了,面皮还薄。

    不过,就算白琉璃已经把“你”改成了“我”,百里云鹫那薄面皮还是红了,有些哑声道:“我到衣柜瞧瞧半月有没有给我……给你……给我备着。”

    百里云鹫这讷讷的两次改口让白琉璃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百里云鹫的脸更红了。

    打开衣柜,翻了翻,心舒了口气,还是半月想得周到。

    只是,当百里云鹫身手去拿那大红色的亵衣时,又考验了一番他的勇气,而后飞快地将那滑溜溜的亵衣交到白琉璃手中。

    白琉璃看着手中那大红的亵衣时眼角有些跳,随后再看那亵衣上的刺绣图案,鸳鸯交颈,斑斓的色彩和青绿的荷叶粉嫩的荷花让她很是无力,这什么眼光什么品位,俗!

    可是俗归俗,总比没有穿的强,白琉璃轻叹了口气后,开始坐起身,穿衣。

    待她穿好袄裙,掀开被子下床时,看到了垫褥上那一朵红褐色的奇葩,耳根竟也是蓦地一红,连忙将被褥放下,撩开了床帘。

    甫一下床,只觉晨光有些刺目,原是百里云鹫已经拉开了三面的曳地帐幔,晨光越过不规则格子般的窗棂漏进屋中,给室内的家什镀上了一层浅浅淡淡的光。

    百里云鹫便逆着晨光站在窗前,正看着她微笑,颀长挺拔的身子,嘴角轻扬的弧度在晨光的晕染中温柔又迷人,即便是一身暗沉的黑衣,却让人觉得干净得不染一丝人士的尘埃,令白琉璃不由自主地轻唤了他一声,“百里云鹫……”

    “嗯?”百里云鹫看着穿好袄裙的白琉璃,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了些,站在窗边向她伸出手,“琉璃来。”

    百里云鹫的身边是他特意命人用乌木雕刻的妆台,精雕细琢,可谓精致。

    白琉璃套上绣鞋,向他走去,百里云鹫弯腰拉出妆台下的圆凳,轻按着白琉璃的肩,让她面对着妆台上的铜镜坐了下来。

    “我来给琉璃梳头。”百里云鹫柔笑着说,伸手拿过妆台上的桃木梳。

    白琉璃很是惊讶,“你会梳头?”

    “瞧琉璃这话说的,难不成我的手只适合舞刀弄枪外加杀人?”百里云鹫此刻倒是不呆了,“若是不会梳,我的头发又是何人给我梳的?”

    “我以为是暗月与望月姑娘。”桃木梳齿入发,一下又一下自头顶滑到发尾,白琉璃眨了一下眼睛。

    “琉璃说笑了,暗月与望月都是司命,并非我的下人。”百里云鹫轻柔地为白琉璃理着头发,遇到梳不顺的地方,他便一手抓住那缕头发,慢慢地梳顺,“琉璃应该不知道道,我很好养的,几乎不用下人伺候,当然除了膳食之外。”

    “这个的确不知道。”白琉璃将手肘抵在妆台上,用手托着下巴,透过铜镜看正垂眸专心致志地帮她梳头发的百里云鹫,心里的温暖与感动难以言喻。

    “我会梳头发很奇怪么?”百里云鹫淡淡笑着,“若我说我还会绾发髻,琉璃会不会觉得更惊讶?”

    白琉璃默了默,定定看着铜镜中的百里云鹫,感受着他温柔的动作,随后弯起眉眼笑了,“若是之前就会,现在,嗯,不会。”

    “是么?”百里云鹫将白琉璃的头发梳顺,放下了桃木梳,开始为她绾发髻,“不过我只会绾最简单的,还望琉璃不要嫌弃才是。”

    “不管你绾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这天底下,能找出几个男人为自己的妻子绾发,不管他绾得是好是坏,身为人妻,都会是开心喜欢的,她也不例外。

    “那就好。”百里云鹫笑得温柔,“只是琉璃的头发有些短,需要多费些时间。”

    “哦?这么说的话,你还帮其他长头发的女人绾过头发?”白琉璃挑挑眉。

    谁知百里云鹫却是沉默了,便是连嘴角的笑都在慢慢消失,良久,直到白琉璃觉得头上的发髻快要完成时,才听他缓缓淡淡道:“嗯,绾过,给我娘绾过。”

    白琉璃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他的娘亲,她这是第一次听他清醒时提到。

    她竟然如此不小心,触到了他心底的伤疤。

    “新婚第二日清晨,丈夫要为自己的娘子绾发,这是幽都的婚俗,寓意着男人要一辈子疼爱着自己的女人。”百里云鹫嘴角又轻扬起弧度,然这次他的浅笑中带着缕缕婉转的哀伤,只见他将白琉璃的最后一缕头发别到那鼓起的发髻后,从怀中取出一支木簪,斜插到了白琉璃的发髻间,继续道,“在那一个清晨,丈夫还要为娘子插上亲手雕刻的木簪。”

    铜镜之中,发髻简单却大方,素净的发型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却打磨得光滑的木簪,斜斜地插在发髻间。

    白琉璃心尖晃颤,抬手轻抚上那简单的木簪,他昨夜急忙收起的东西,就是这个!?

    “手艺拙劣,琉璃若是不喜欢,只管取下或者丢弃便可,这样的一支木簪戴着,也只会寒碜人而已。”百里云鹫垂了垂眼睑。

    “谁说我不喜欢?”白琉璃连眉眼都扬满了笑,“我喜欢,喜欢得紧。”

    白琉璃依旧在抚摸着头上的木簪,指腹的触感告诉她簪子上似乎刻着些什么,不由问道:“上面刻着什么?”

    白琉璃这么一问,百里云鹫的双颊不禁浮上两抹淡淡的红晕,“我和琉璃的名字,寓意白头偕老。”

    白琉璃笑得愈发开心了,“百里云鹫,谢谢你,我很喜欢,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

    百里云鹫又有些讷讷地看着笑意盈盈的白琉璃。

    忽然,屋外传来敲门声。

    “爷,萧大夫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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