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条路?”两人主仆多年,尺玉自然知道江解忧问的什么意思,立即回道:“玉器街,进北宫门,现在卫少将应该是刚出江府,他们带着北辰王爷的马车,走不快。”
“嗯。”江解忧一挥袖角,直接转身一跃,如一抹珊瑚色的云彩,瞬间从几人面前飞过。
北辰焰的病已经不能再拖,她必须要亲自找人医治,既然接了人,那便绝对不能让人带走!
君无缺拦住尺玉也要飞身而上的动作,“别着急,解忧轻功高,应该拦得住,你将情况跟我说清楚些,我来安排别的。”
尺玉面色慌张:“王爷……属下怎么能不着急呢?天香楼是在南城,离北宫门少说也有四五里的距离,小姐的轻功,就算追到,也快要进宫门了,卫泽少将来势汹汹,带了两千御林军,而且,我家夫人还在宫里,您也知道太皇太后对夫人……小姐一个人怎么顾得过两面?”
君无缺神色凝重了起来:“一风!”
“是!”
“皇上呢?”
“皇上和纳兰丞相微服去了天宁寺,走前有留话。”
君无缺凝眉,再不见方才嗜吃如命的样子:“尺玉,带人去接应解忧,但是不得妄动,一风,去请皇上。”
“是!”
“这……”尺玉还要再说,君无缺挥手制止,也不看邵南一眼,施展轻功往北宫门去了。
尺玉虽然着急,但每次君无缺都处理得当,也迅速回江家去了。
邵南百无聊赖,望着早已经没了影子的君无缺和江解忧的去处,啧了一声,“果然重色轻友,这种好戏,怎么能少了我呢?”话落,也是飞身而去。
*
繁华玉器街,一队御林军雄赳赳气昂昂的护送着一辆马车往北宫门而去,马车车辕上坐着一位黑衣俊朗男子,面色阴沉,队伍的最前方,一个青衣男子端坐马上,背脊挺拔笔直,发束高冠,身穿劲装朝服,腰侧配着长剑。
忽然,一道珊瑚色影子飞身而落,直直的站在了大道之上,看着那马上男子,吐出两个字:“止步!”
马上男子剑眉星目,轮廓刚毅如刀拙斧刻,挺直的鼻梁英气不凡,冷冷的面对着拦马的江解忧,顿了半刻,翻身下马,行礼道:“江姑娘。”但紧皱的眉头,却表现出了些许对于这十里长街横着走的江解忧的反感。
江解忧玩世不恭的笑笑:“少见了,卫将军!”
朝中大司马卫姓一家,这一代俊杰辈出,“卫门三杰”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这青衣男子,姓卫名泽,是那日朝堂上求亲的大司马卫中裕的第二个儿子,虽是庶出,但品貌德行却极为出众,正是这三杰之一,七岁参军,十五岁时就已经拜将,熟读策论兵法,十六岁时带队去青藤山剿匪,因为青藤山地势险要,中了埋伏,和手下被逼到了山谷之中,困了七日,没粮没水,也怕匪徒投毒,不敢食用谷中食物,手下都已支持不住,但卫泽却斗志不减,不单冲出了包围埋伏,还利用五行阵法,单枪匹马智擒青藤山匪寇八百人,可谓智勇双全。
卫泽面无表情,“请江姑娘让路!”他不愿多说一句,自然也不可能傻得以为江解忧出现是偶然。
江解忧淡淡的笑着:“我要不让,你想怎么样?”
卫泽眸子一眯,手握刀柄:“那就不要怪末将不客气!”
“是吗?”江解忧面不改色,似笑非笑,可是这一个瞬间,心中却有千般思绪。
怎么办?
脑中想到的第一个办法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制住了卫泽,其他人自然不敢动,也不会伤及无辜百姓……不不不,这个办法不行,卫泽是铁一样的汉子,绝对的宁折不弯,就算拿下他,只怕他也不会让这两千御林军送北辰回去,她来是要将北辰堵回去,不是为了别的。
视线扫过那辆马车,江解忧心知已自己的功夫,如果要带着北辰飞身离开不是问题,这两千御林军也不能耐她何,但如果那样,违抗懿旨,必然引得御林军追逐,只会把事情越弄越大,母亲还在宫中,只怕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