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阳太看上去像是疯了,黎服拒绝了他的提议,川上阳太开始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惶惶不安的样子。
“对……我杀了他……”
“不能让人发现,绝对不能让人发现。”
黎服躺在床上看着他状似疯狂的自言自语,然后盯着富江的侧脸看,少年的脸呈现一种不自然的苍白,就像他刚来这个世界看见的一样。
可是奇怪的是,系统本应该响起的提示音一直没有响起。
难道,富江他,没有死吗?
黎服悄悄挪过去,然后用手臂碰碰他的脸,是冰冷僵硬的触感。
黎服不解的皱眉。
“宫城君。”
川上阳太走过来,他褶皱的领带歪在一边,布满血丝的眼睛偏执得可怕。
“宫城君,你必须帮我。”
一根绳子出现在黎服眼前。
“否则,富江的下场就是你的未来。”
黎服勾起嘴唇,轻轻笑了。
他想起来了,富江怎么可能死呢,他是个未知的生物,像病毒一样可怕的繁殖力,所以,富江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人给杀死。
“我们是共犯,宫城君。”川上阳太嘶哑着嗓音说,“是共犯。”
“是你杀了他。”
“是的,但你看见我杀了他却没有阻止,你还看见了我分尸富江,也没有阻止。”
“不仅如此,你还毫发无伤的从凶手手下逃了出来。”
黎服挑眉,川上阳太和川上富江都是一样卑鄙狡猾的人,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黎服保密,因为如果黎服告密的话警察会逮捕川上阳太,同样他们也不相信黎服是无辜的。
可以说,真不愧是父子俩啊……
川上阳太的笑容有些扭曲。
“事实上,川上富江只是十几年前我和从公园里抱来的小孩而已。”
“我们……根本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啊。”
“难怪,难怪你能对富江做出那种……父子□□的事。”
“他太不听话了,十几年来我一直由着他,因为从得到富江的一刻起我就发誓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染指他,宫城君,如果今天你没有出现,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黎服不置可否。
川上阳太没有打算让黎服回答他,而是直接搬起富江的尸体扔到了地上,然后他下了楼,从楼下带来一大卷塑料薄膜。
他把富江的身体裹起来,然后扛起他,一手拉着黎服手上的绳索,两个人一具尸体就这么开着车穿过黑夜暗沉的街道,穿过没有光亮的树林和荒芜草地,最后在树林深处停了下来。
“下车。”
川上阳太一边命令道,一边从后备箱搬出富江的尸体,重重扔到地上。
月亮挂在遥远的天空,黎服抬头往上看,有几片薄薄的黑云慢慢飘过去遮住了它。
树林开始起风,带着腥湿的味道。
快要下雨了。
川上阳太开始挖坑,只有浅浅月光的树林唯一可听见的是他粗重的喘息声,他擦擦汗水,铁铲碰到一块石头,然后他停下来了。
“就这样吧……够深了。”
“鉴于你的不配合,宫城君,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我想了想,活人还是比不过死人听话,不是吗?”
川上阳太严肃的脸挤出一个不太成功的笑容,他高高举起铲子,正要拍下去的时候黎服打断了他。
“富江没有死!”
“什么?”
“我看见他在动,川上先生,富江没有死。”
“如果你以为这种小伎俩可以骗过我……”
“在那之后你再杀我也不迟,不是吗?”
川上阳太死死盯住他,然后半信半疑的蹲下身解开塑料薄膜。
“臭小子,你——”
黎服满身大汗往后一躲,从他被人绑起来的一刻开始,他就试图挣来手上的绳子,当初在黑帮的追杀下练出来的本领不是一个普通人就可以轻易绑住他的。
可以说,如果富江活着,他会第一时间发现黎服的不对劲,但可惜他死了,而川上阳太明显没有那个本事。
黎服轻笑着爬上一棵树,然后居高临下的嘲笑川上阳太,现在的他就像一只狮子,明明被逼急了的可怜狮子,明明饿得要死却因为不会爬树,所以只好赤红着眼睛围着猎物转圈。
黎服伸出食指示意他安静,然后掏出手机放在自己耳边。
川上阳太大吼一声,跑回车上发动了发动机。
他想要撞树?
黎服的动作一滞,自嘲的笑笑。
好吧,是他傻了。
手机其实早就没有电了,川上阳太看了一会儿,也知道了这个秘密。
汽车从富江横卧的尸体上碾压过去,黎服闭上眼睛,可以轻易的听见尸骨的碎裂声。
下雨了。
川上阳太疯了一样将车后退,然后前撞,每一次都碾过富江的尸体,黎服看得齿冷,因为这个时候富江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堆碎肉,还是一堆被深深碾进土壤的碎肉。
而树也快支撑不住了。
黎服听见了树干内部传来的断裂声,虽然川上阳太的车也快要坏了,不过两者比起来还是树会先支撑不住。
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杀死阳太?
黎服朝地上那堆碎肉看去。
为什么呢?
雨水中的‘富江’给了他答案。
因为,他要他亲眼见证富江的复活啊……
见证他的儿子,富江的复活……
川上阳太停了下来,他甚至还颇为闲适的吸了口烟,因为他自认为树上那个可怜的男孩不过强弩之末,他早晚会死在他手下。
直到他听见有什么东西在有节奏的拍打他的后车窗。
川上阳太抖擞着转过头去看,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正好拍在他的后车窗上,留下一个被雨水重刷后的模糊的手印。
而那个手印周围还有无数个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几乎布满了整扇玻璃,如果他现在下车去看,就会发现自己的整个车身都布满了指甲的抓痕和手印。
“救命……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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