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噩梦缠身

海中，散不开，借着灯光，我看到手臂上的那条黑线，明显又变长了些。

    我倒吸一口冷气。

    眼下能帮我的只有爷爷！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迫不及待地给老家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却是牛叔：

    我：“牛叔，我爷爷在家不？”

    牛叔：“不在啊！老爷子出远门了，前几天村里来了辆车，把他接走了，也没说啥时候回来！”

    从我记事开始，爷爷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外出一趟，去哪他从来不说，爷爷不在时，牛叔会抽空来家里收拾下屋子啥的。

    听牛叔这么说，我彻底傻眼了，最危急的时候，爷爷却出远门了，现在我该怎么办？

    听我半天不吭气，牛叔在听筒那边“喂！”了声。

    “刘娃儿，这次有点不对劲啊！我瞧老爷子上车时脸色特慌，像是在躲什么东西！”

    牛叔又和我说了些村里的琐事，这才挂下电话。

    这一整天，我心里都犯迷糊。

    我所在的东北农村，人们信奉出马仙，跳大神，阴阳先生……按理说这些神秘高人都是深居简出，一般人压根见不到。

    可每年却有不少这样的高人，厚着脸皮来我家做客，只为拜个码头，见爷爷一面。

    甚至有城里的大老板，都慕名而来，不惜花重金请我爷爷出山。

    爷爷性格孤傲，同村的还好说，外人想见他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从小到大，我还真没见他怕过什么，可牛叔刚才那句话……

    下班那会，李红军开车来接我，看到我的样子，他给吓了一跳：

    “刘芒，你昨晚熬夜了啊？脸色咋这么难看？”

    我把昨晚的噩梦告诉了他，李红军听完也吓得够呛，他眉头皱了好久，说：

    “兄弟，你想解决手上这黑线，最好的办法就是找老爷子出面，老爷子认识穆百山，肯定知道怎么对付他！”

    我：“废话！老爷子出远门了！我不跟你说了么？”

    李红军挠了挠头，说：“别急啊！肯定还有办法，杨老板应该知道穆百山住哪，到时候我找点人，把那比堵住揍一顿……”

    李红军的确认识些社会上的混混，只是他出的主意太扯淡，别说能不能找到穆百山，就算能，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谁能对付的了？

    搞不好还要搭进去几条命。

    “要是找不到穆百山呢？”我没好气地问他。

    李红军：“那也不怕啊，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爸也认识些市里的高人，回头找来给你看看！”

    我压根不指望李红军能帮忙，按说，朱老头和阴姑也算高人吧？如果我那个梦应验的话，现在这俩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再说，之前去杨家的那七个高人已经全部上吊了！

    还有哪个高人敢管这事？

    吉普车在一条繁华的路口停下，指了下前方的霓虹灯，李红军拍了拍我肩膀：

    “先别想这些了！走，哥哥带你找点乐子！”

    他说找乐子，其实就是按摩的意思，之前李红军就叫了我好几次，我都没去。

    我：“我没心情搞那些，要去你自己去吧！”

    见我下车要往家走，李红军追了上来：“不按摩，按摩多花钱，我带你找免费的乐子！”

    免费的乐子？我听了一愣。

    “跟我来就是了！”李红军贼眼直冒绿光，一脸邪恶。

    这会我回家也没事，只好跟着李红军瞎转，没一会功夫，他拉着我来到一间店铺前。

    这店铺装修的挺豪华，里面却没什么客人，只有几个女店员在里面走来走去，招牌上闪亮地挂着四个大字：

    “情趣生活”

    这什么地方？从那些女店员的穿着看，感觉不像按摩店啊？我带着疑惑，跟李红军走进店里。

    “两位先生好，请问需要买点什么？”一个小美女迎了上来，笑着跟我们打招呼。

    这小美女个子不高，却长了副标准的瓜子脸，笑起来甜甜的，短发看起来既干练，又俏皮。她穿了套商场里标准的女士西服，配短裙高跟鞋。

    李红军用龌蹉的目光打量了下小美女，说：“我……第一次来，想先了解一下！”

    说着，他走到柜台前，指着个圆形的塑料球，表情严肃地问：“这是什么？”

    小美女脸刷地一下红了，小声说：

    “你……这个是防水……遥控……蛋！”

    ……

    我虽然是农村出身，见的市面少，可毕竟也在城里待过段日子，这会我已经隐约猜出，这家店里卖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