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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的是真难听,雪俏俯身跪着受了。可太太总是拿她和宋姿比较,这就叫雪俏无法忍受了。
宋家里她最恨的人是宋姿,其次是小雀。她恨得死死咬住了嘴唇。
她恨小雀夺走了她的母亲,恨宋姿夺去了她的风头。同样都是丫头,她同宋姿一样长相不俗,宋姿是太太跟前的红人,她却只能在前院干杂活。她好容易争取来的陪房丫头的地位,却是人宋姿不要的,摇身一变还成了小姐,依旧骑在她的头上。
怪什么呢?就和昨晚勾引少爷的事一样,怪只怪自己时运不济。
就在宋潮起满院子寻找宋姿时,雪俏带着一背的伤痕出了太太的木蓉院。
虽然临走的时候,太太赏了治疗外伤的白药,但这依旧弥补不了她怨恨的心。
雪俏没有在第一时间回房为自己上药,而是漫无目的地走在偌大的宋家里,感概着这地方可真大,能让她容身的却只有巴掌大的那么一点点。
大老远,她便瞧见了柳姨太的外甥女王之语正拉着宋姿,在桃花林边说话。
王之语是真心喜欢宋姿,觉得在宋家只有她和自己是一样的进步思想,其他的都是老顽固,特别是她的两位姨妈。
王之语正和宋姿诉说着自己的苦恼。
“我爹我娘还有我的两位姨妈,都想让我给宋潮起做姨太太,可我不想,我都告诉他们一百遍了新时代新社会倡导女子解放,一夫一妻。可你猜我娘怎么说。”
宋姿自然没心情去猜她娘怎么说的,就只淡淡地笑笑。
王之语接着道:“我娘说‘一个茶壶还得配四个杯子呢,男人三妻四妾的那可是再正常不过’。我姨妈就更会说了,‘什么一夫一妻,呸,只有一个老婆的男人全是穷哈哈,他穷啊,一个都养不活了,自然没钱再娶第二个’。
听着王之语惟妙惟肖地学着柳娥水说话,宋姿呵呵乐了起来。
灌木丛里藏着的雪俏,悄悄地转身离开。
于此同时,宋潮起听见了宋姿的笑声,寻着声音找了过来,就看见雪俏鬼鬼祟祟地打南边跑了。
宋潮起对雪俏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知道这一世一定不会和她怎么样,一方面始终忘不了上一世她是自己的姨太太之一。
就是没有感情,也总要念及一些旧情,他不会和她怎么样是不错,更不会把她怎么样。
她只要老老实实地做好了丫头,他会为她寻一个殷实踏实的男人,还会给她一笔嫁妆。
宋潮起觉得,在女人这件事上,他表现的向来都很男人。
但唯独在王之语那里,男人不起来。
他远远地瞧见王之语正和宋姿有说有笑,心里便暗暗恼怒了起来,生怕王之语带坏了宋姿。
宋潮起其实还是很矛盾,他一方面希望宋姿可以像新女性自信自强,一方面又害怕成为了新女性的宋姿会摆脱自己。
宋潮起想,宋姿可不是王之语,她要是敢学王之语和人私奔,哪怕是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她绑回来。
至于绑回来干啥,宋潮起还没想的那么深,不过他自负的以为发生以上事件的机会为零,宋姿离不开他,其实就和他离不开宋姿是一样一样的。
事实证明,对于给自己带过绿帽子的女人,不管对她喜爱与否,作为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来说,都是无法释怀的。
宋潮起就远远的站着,叫义三去请宋姿,他连句客套话都不想和王之语多说。
宋姿和王之语告了别。王之语也看见了站在大老远的宋潮起,一袭蓝色的长袍,显得儒雅又斯文。
可就是这样一个外表斯文的男人,还未入夜就迫不及待地和自己的丫头在书房里渲|淫。
王之语冲着宋潮起的身影嗤了嗤鼻子,她无法想象自己会和这样的男人共度一生,更没办法容忍自己要和雪俏那样的女人共用一夫。这将叫精神洁癖和生理洁癖的她情何以堪!
宋潮起也情何以堪,大白天的他在意□人,关键他意淫的还是他自己的女人。
宋潮起望着眼前宋姿的玲珑曲线,悻悻地想:宋姿,你让爷情何以堪呐!活了两辈子,却仍旧像个没睡过女人的毛头小子一样,看见她就觉得心痒那地方痒全身痒。唉,奇痒难耐!